铜壳相接，有一个动机轨，用三条相的圆弧铜轨，确控制好平衡，可以万向旋转。无论外面如何转动，里面的炭火始终被兜在圆球之中，不会掉落。”

    “这随开随着的火，想来是火石？”他说着，用不停抖动的手用力关上又拧开外壳，只见球中火星迸，顿时亮了里面的炭火。

    这让朱聿恒想到了，第一次见面的，阿南提在手里的那盏灯。

    在那盏灯如同莲般旋转开放的同时，灯火也随之亮起，看来应该也与这个火折的理相同。

    可惜那盏灯，已经烧毁了。

    朱聿恒不知阿南耍手段楚家后，为什么不问六极雷的事，反倒与这个楚元知聊起了风不相及的事。

    他听着他们的话，目光不自觉便落在了楚元知的那一双手上——不知怎么的，他也变得像阿南一样，看人的时候，要着重看一看对方的手。

    对方确实是个废人了，当一个人的手，时刻不停在颤抖的时候，是不可能称为健全的。

    但，他的手虽一直在颤抖，却可以看在枯瘦残损的表相，是屈张有力，棱节分明的骨相。

    “如此巧夺天工，看来，姑娘是我辈佼佼者。”楚元知将阿南的火折递还给她，定了定神，拿起桌上的火篾，示意他们随自己来。

    穿过一个宽敞的天井，楚元知推开后堂屋的门。

    屋虽净，却也难掩破败的气息。他将火篾了桌，示意他们坐：“二位夜到访，究竟有何贵？”

    阿南笑：“叔，都是自己人，咱们……”

    楚元知抬起颤巍巍的手，制止了她后面要说的话：“不敢当，我与姑娘初次见面，有话请直说。”

    探讨了这么久的火折工艺，最终拉拢无效，阿南也只能改：“楚先生，你儿摔碎了我一个玉佩，说是一时赔不起，所以我来熟悉熟悉你家的门脸。”

    楚元知闻言愕然，看向耷拉着脑袋站在门大气也不敢的儿。

    楚北淮小脸煞白，从怀中掏自己捡拾起的几块碎玉，怯怯地给他过目。

    楚元知扫了一，便知这块玉价值不菲，他抬起颤抖的手指着楚北淮，想训斥他一顿，可惜气息噎，许久也说不话。

    最终，他只是叹了气，放手对阿南：“姑娘请放心，我全家人断不会弃祖宅逃离。”

    “那就好了，请楚先生给我们张欠条吧，这块玉，赔一百两不算多吧？”

    “论理，确实不多。”楚元知语速缓慢，此时灯火又十分暗淡，那声音在他们听来竟有些恍惚，“只是我不知当时形如何，这欠条一时难打。北淮，你先将当时发生之事，一五一十说与我听听。”

    楚北淮嗫嚅着，将当时的形说了一遍。

    楚元知听他说完后，抬手缓缓挥了挥，说：“你先回酒楼去吧，这事，爹会与二位贵客商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