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一直委顿靠墙的男，面一片惨白。

    卓寿勉：“平安的安。”

    男面仓皇，竭力想要缩回自己的手，可阿南力气颇大，而他枯瘦无力，一时竟挣不脱她的钳制。

    “真的吗？”阿南笑意盈盈，用再平常不过的吻，问了石破天惊的一句话，“难不是因为你在大火中砍了他一刀？”

    卓寿看着地上的男，脸上急怒加，说：“他只不过是与家妻一样，凑巧手上也有一伤而已，姑娘何至于想这么多？我大舅过来时，亦不觉他妹妹有何异常！”

    “卓大人记颇好啊，在驿站的一面之缘，也能记得如此牢固？”

    卓寿从牙间挤几个字：“他姓安。”

    “我记得卓夫人的右手、还有王恭厂的卞公公，都有这样的伤痕呢。而且伤疤还好像哦，都是又又的陈年旧伤，这得多严重的伤才能造成啊！”阿南看着他的手，一惊一乍的夸张模样，让朱聿恒都无奈使了个，让她收敛。

    卓寿木然着手中茶杯，看着阿南演戏，又不敢发作，手背青直爆。

    阿南笑问：“安……卞存安的安？”

    “然而我对照当时驿站的档案，觉得百思不得其解。毕竟上面只写了卞公公躲在井中逃过一劫，幸存后养好，被送往了应天中服役。如果卓大人你当时真的砍了他一刀，而且又是这么严重的伤势，档案上怎么会没有写呢？”阿南说着，走到那男的边，“直到我想到了，您当时未婚妻葛稚雅的手上，也有一个可怖的大伤，那是她年少时偷学家族绝学，而被族人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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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妻换了人，要瞒过家人千难万难。幸好葛家全族放，无人来探亲，你又费尽心思在宝石山建了园，因为葛家被放了，律他们是绝不可以回到杭州故居的，这里算是天底最安全的地方了。谁知，你们没事，葛稚雅事了。她被卷了一件重大要案当中，朝廷开始追查她的份来历，所以她不得不仓促南，找你们商议如何解决。

屋讨喝吗？”

    男终于回了自己的手，转就要向躲去。

    她这步步问的架势，若是在平时，卓寿早已怫然而怒，但皇太孙就坐在她的旁边撑腰，他也只能忍她的狐假虎威，回答：“毕竟当晚那场大火，幸存者只不过我们三人，我事后也耳闻了卞公公的姓名。”

    说着，她一把拉起男的右手，将他的衣袖拉起，展示给卓寿和朱聿恒看。

    “而那只猫刚好让卓夫人

    她开始唱戏了，朱聿恒自然要跟上。扫了手腕一，他开问：“怎么，还有别人的手腕上，也有伤疤吗？”

    阿南却一抬手抓住了他的右手，惊讶地叫来：“咦，好巧哦，怎么你的右手腕上，也有个伤疤啊？”

    那男迟疑地看向卓寿，见他勉了一，便从橱柜拿杯，又提着旁边的壶，放在桌上，然后畏畏缩缩地就要离开。

    卓寿心猛提一气，偷看朱聿恒，见他脸和缓，才着：“当时突然提起此人，我确实忘记了，后来才想起来，如果是王恭厂的那位卞公公的话，二十一年前，我们确实在徐州驿站有过一面之缘。”

    卓寿霍然而起，手指骤然一，手中那个瓷的杯应声而碎。

    “毕竟，脸可以假装被火烧伤毁容，手上的伤痕却不可能会突然消失呀，所以这一刀，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不砍去的。”阿南冷冷丢开男的手，任由他若筛糠，倒在地上。

    男的右手背与手腕相接，一既且、极为狰狞的旧伤，顿时展无遗。

    卓寿咬牙关，死死握拳，手中残留的碎瓷片割破了他的手，鲜血随着他指了来。

    “这不就是同一个安吗？”阿南笑，“话说回来，上次提到卞存安，卓大人还说不认识呢。”

    “恰在此时，葛幼雄回来了。于是二十一年来他们第一次换回了份，让真的葛稚雅与哥哥见面，来坐实都指挥使夫人就是葛稚雅一事，企图掩盖二十一年来的荒谬罪行。谁知院中那只‘金被银床’最怕火药味，嗅了葛稚雅手上的气味，扑上来便抓了她一把，让被摒退到院中的众人都来查看，所以这场会面只能匆匆结束。

    “等等啊，这位……”阿南叫住了他，想了想，又转向卓寿笑问，“卓大人，这位大叔怎么称呼啊？”

    那男大惊失，脚一就靠在了墙上，面苍白。

    说到这里，阿南回过，朝着那个面容惨白的清秀男看了一，慢悠悠：“一刀砍了去，血如注。”

    阿南脸上笑意不减，因为满意卓寿的反应，声音更加清朗：“卓大人，你想不到吧，当年的火海之中，有人正好在屋上，居临看到了你行凶的一幕，如今我们已经寻访到了他，他对我们证实，确确实实看到了你抓着卞存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