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清醒的，听着她鼻息轻微，枕着她双膝柔，久久无法眠。

    他睁开再看，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他便不由自主又看她一会儿，直到在橘黄动的火光，世界变得一片温柔模糊，才和她一起沉沉睡去。

    ……第64章 昔我往矣（1）

    时隔三月，顺天依旧是熙熙攘攘闹闹的景象。

    阿南穿着薄薄衫，抱着一兜杏，艳衣靓饰招摇过市。走到胭脂巷，相熟的姑娘们看到她，惊喜不已地围上来：“阿南，可好久没见你了呀，上哪儿去了？”

    阿南愉快地给大家分杏吃，说：“去了一趟江南，又回来了。”

    “得亏你最近不在，哎呀前天夜里啊，京中大批官员和有钱人都往外跑。我们妹天快亮了才知消息，还以为是瓦剌打来了，匆匆忙忙收拾好东西正要逃去，结果你猜怎么着……”穿红衣的姑娘嘟起嘴，气恼，“还没城，那些人又回来了，说是虚惊一场！这一场瞎折腾，你说气不气人啊！”

    阿南笑嘻嘻地吃着杏，说：“那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嘛，还是稳妥好。”

    “对了，你去江南什么啊？现在江南好玩吗？”

    “江南很，我还遇见了绮霞，她的笛在杭州也受追捧的。”阿南笑，“至于我嘛，说起来你们不信，我这两个月奔波，了件大事呢！”

    姑娘们嘲笑：“你能什么大事呀，不会是钓了个金婿吧？那你怎么还一个人在街上闲逛？”

    阿南没法说自己为顺天了一微不足的贡献，正笑着吃杏，旁叽叽喳喳的姑娘们忽然都闭了，个个看着她的后，意味的笑容。

    阿南转一看，着朱红罗衣的朱聿恒，骑在大的乌黑骏上，正向她行来。日光斑透过树荫在他上辗转过，光华滟滟。

    这个男人，难怪能迷倒坊间无数姑娘。

    阿南的脸上笑意，朝着他挥了挥手，叫：“阿言！”

    朱聿恒纵来到她边，从上俯来，问她：“来这边，是要去看你之前住的地方吗？”

    “对呀，我仓促离开，还没来得及赔偿房东呢。”阿南笑，“我得回去看看。”

    “不用了，神机营已经照市价赔偿过了，他们正在盖新房呢。”

    “那我的东西呢？”

    “我派人去清理过了，现在东西应该在……”朱聿恒回看向韦杭之，韦杭之板着脸回答：“屋塌陷后，是刑的人来收拾的，他们熟悉清理这些。如今应该在他们的仓库中。”

    阿南斜睨着朱聿恒，说：“没找到什么罪证吧？没有就快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理亏的朱聿恒只能避而不答，示意后人腾一匹给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