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聿恒神却并未显异样，只：“看来，这曲谱有问题。”

    “对啊对啊，这曲谱古里古怪的，肯定有问题！”卓晏大力，决赞成他的判断，“减字谱用特定的笔画代表双手各个手指，然后将所有手指的动作拼成一个字。比如殿您看这个字，字又有木、又有乚，这完全不合常理呀！照四指八法的规律来说，木为右手指抹、乚为右手指挑，这又抹又挑还是同一个音，难是这人右手有两指么？”

    朱聿恒自然知于理不合，但他也确定自己绝对不会将那些字抄错。

    思索片刻，他又问：“那么，还有其他曲谱，与此相似吗？”

    “没有了吧，减字谱一般就用在琴谱之上……”说到这里，卓晏忽然想起一件事，忙，“对了，我之前听教坊的人提过一嘴，说是拟将所有乐都成减字谱，这样好传授理。我当时并不看好，各乐的手法完全不同，这怎么能推广得开呢？果不其然，大家都偃旗息鼓了，只有绮霞那个实心儿，寻访到了以前的老笛手，了用在笛上的减字谱。我嘲笑她为这事儿费劲，但她说前朝末年时确曾有过的，她就是将过往的旧东西挖掘来而已……”

    “前朝末年？”听到是六十年前的事，朱聿恒略一思忖，便，“将她召来，我们听听这曲谱以笛如何演奏吧。”

    可惜，令他们失望了。

    用笛来那曲谱，简直是音贯脑，比琴音更令人无法忍受。

    “我的天，这能是间的乐声？”卓晏捂着耳朵，痛苦不堪。

    朱聿恒亦皱眉，觉得那笛音怪异，令人脑昏沉，十分不适。

    “奇怪，明明应该可以用笛来呀……”绮霞翻着朱聿恒抄录的那几页谱，举起笛又想奏。

    “求你了绮霞，别了别了！”卓晏站起来想去阻止她，谁知一阵不明由来的眩袭来，他双脚一，立连人带椅就摔在了地上。

    绮霞忙去扶他，谁知自己也是脚一，跌坐在了他的上，不由得惊叫一声。

    外面守卫的韦杭之立即冲了来，看见只是卓晏和绮霞摔倒了，这才松了一气，向朱聿恒行了一礼。

    朱聿恒起要走，忽觉得前一，整个陷虚浮。

    幸好他早有防备，动作迅速地住桌，稳住了躯。

    他定了定神，看向旁边的卓晏。

    卓晏摔得狼狈，抱摸着在青砖地上磕的大包，直冷气。绮霞也扶着自己的，一时站不起来。

    一闪电般的思绪，忽然劈过朱聿恒的脑海，令他一动不动站在窗夜风之中，良久没有挪动一步。

    见他神暗沉，韦杭之有些不安，在旁边低声问：“殿？”

    朱聿恒缄默抬手，示意他将卓晏和绮霞送去。

    瀚泓给他送上茶，小心地问他：“殿，可是天气太了，不适？”

    朱聿恒依旧没回答，只抬望着面前明亮织的灯光，想起和阿南在应天十六楼中对坐时，曾远远萦绕的那缕笛声。

    那时淅淅沥沥的雨声打在屋檐上，让人分不清是折杨柳，抑或是其他什么声响。

    他忽然在瞬间明白了，苗永望的死因。

    “知照麾各队，即刻准备，明日卯时发回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