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池的方法，是这世上，仅有几个知晓古法关三叠曲谱、掌握了那个的钥匙的人。

    所以，公不允许她打开城，让他们其中。

    他要这天动颠覆，要这灾祸成为他的可趁之机。

    他非但不可能帮她制止即将到来的灾祸，连可以阻止灾祸的人，也要顺手清除掉。

    一瞬间，那些以往经历过的、却未曾想明白的事，全都涌到了她的前，似在猛然炸开。

    老主人去世时，在悬崖上痛哭失声发誓复仇的公。

    蓟承明焚烧顺天、要以百万民众为殉时，潜中冷观察动静的公。

    黄河决堤冲溃万里时，只命她一个人去观察地势的公。

    钱塘暴风雨中，看着灾祸发动摧垮城墙、阿言又必死无疑之时，才带着她离开的公。

    拉住年幼时的她，将她带上船的公。

    在她斩杀了敌首之后，微笑抬手轻抚她发丝的公。

    并肩看着海浪时，仔细倾听她对绮霞安排的公……

    毫不留传授斩杀绮霞方法的公……

    所有一切如疾风骤雨，在她面前倾泻而，整个天空的星辰都在剧烈动，扑盖脸向她坠落，令她无法息。

    她中大颗的泪扑簌簌顺着脸颊落发间，呼啸激的大血，让她无法控制地低吼来：“你明知……明知绮霞如何豁命保护我，明知我发誓要护她一生一世……”

    “我知，你一直很重，对我、对兄弟们，都可以豁命相。”竺星河在她旁坐，仰望天空星辰，面容皎洁若冰雪，“可阿南，你能以待人，却不能用事。诚然，绮霞可能对你很好，但这比得上我们兄弟并肩浴血奋战时的谊吗？在生死关，我们都可以毫不犹豫牺牲自己，保全战友，而你现在要为了她，弃我们多年来生死的而不顾，甚至要毁了兄弟们的前程吗？”

    “前程……”阿南喃喃地念叨着，抬起勉可以活动的酸手臂，覆住了自己的双，“没有前程……公，这条路走去，只能是绝路……”

    竺星河声音微寒：“少听这些挑拨离间的话，阿南，你在外面游太久，着了。”

    “不，着的人不是我，是公你。”或许是绝望了，阿南的声音反倒显得平静，她捂着睛不去看的星空，也不去看面前曾令她千万次心旌摇曳的星河。

    “抱歉啊，公……我是个心思浅薄的女人，我本以为，我跟随您回归故土是落叶归，哪怕最坏的打算，也不过是找准机会、豁命替您刺杀谋朝篡位的那个大恶贼，哪怕就此死，也是报了当年您救我的大恩。”她说到这里，神惨淡地笑了笑，说，“可公您是有大抱负的人，我以为您的仇敌是皇里那一个，可谁知，却是整个朝廷和天。”

    “你错了，天不是我的仇敌，是我要挽救的目标。”明月和波光从后照来，竺星河的面容背对着所有光线，显得格外晦暗，他的声音也越显低沉，“阿南，这本是我父皇的天，我无法睁睁看着它落匪酋之手，自己却在海外逍遥自在！”

    “所以……为了二十年前的恨，你可以拉顺天百万人陪葬，可以任由黄河泛滥，可以让渤海化为血海……为了这夺取天的机会，你甚至可以结匪类、任由生灵涂炭、滥杀无辜……包括我最好的妹！”

    竺星河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视着仰躺在小舟上的她，神锋锐，阻止她再说去：“阿南，你光放远些。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一时动为的是万世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