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朱聿恒摊开她的手掌，在她的掌心写了“宝山时钟”四个字。

    阿南的脑中，顿时瞬间闪过她年幼时搬运师父的时钟损坏，傅灵焰凭着几敲击，便确定了损坏的过往。

    她在愕然睁大，看着面前的朱聿恒。

    朱聿恒微微朝她了一，然后将自己的耳朵贴在了石之上。

    他的意思是，他要像当年傅灵焰一样，凭借着敲击机括的声音，把卡壳的那一找到。

    阿南想告诉他，不可能的，即使他也有棋九步的能力，可他初涉此行，对于机括之学如此浅薄，如何能靠着天赋，弥补那几十年的经验？

    但，事已至此，除此之外已没有任何办法。

    既然阿言还没有经验，那便让她用尽全力，替他弥补上。

    阿南一转附在敲开的上，将臂环探那个缺损的中，光沿着机括，向里面了去。

    一直在旁边冷旁观的傅准，此时也终于游了过来。

    他知了他们要什么，也不愿相信朱聿恒能凭借着听力寻找到那故障。

    只听得阿南的光在空中掠过，叮叮当当声不绝于耳，偶尔碰到金属，但更多的是与石相碰撞的声音。

    她立即收回光，第二次便转换了角度，往金属声密集的地方击去。

    虽然石后的零件并没有宝山时钟那么琐碎细小，可如今他们都已是弩之末，心动紊不堪。而且声音在听来，大多失真，厚，能传到耳边的更少。

    在这样的生死关，阿言所面临的困境，比之当年的傅灵焰更甚。

    而他迫自己冷静来，不顾那难耐的窒息疼痛，将贴在石之上，竭力听得更清晰一些。

    “淙淙”声是穿行波动，在石久久不息；“”声是光在上划过，低沉又令人微不适；“铮铮”声是光切过较小的机括，声音清脆动听；“咔哒”声是机括相接被光勾到，两或者三四低不同的声音会随之波动开……

    他闭着睛，仿佛忘了自己在海，一动不动附在石上，凝神仔细倾听。

    阿南则不顾一切，一次又一次地用光反复击打里面的机括，不肯停歇。

    压沉重，因为窒息与大脑空白，朱聿恒神有些恍惚，倒似屏蔽了一切外界混与杂音。

    像是离了魂魄，他有一神游外的怪异觉，好像贴在石上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影，他整个人已经穿到了石之，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里面一切复杂机括的连接与碰撞。

    他慢慢地贴着石往后移动，仿佛追逐着光，看见它穿过石、过金属杆、缠上了一个棘又被阿南收回……

    他的耳朵中，终于传来了一声不和谐的异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