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发现朝廷早已传了脱籍文书过来，甚至返还了这些年来她所的脂粉费，随时可以带着钱走人。

    “离开教坊司后，你准备怎么办？”

    “说起来你不信，我现在可也算是个小富婆了。”说到这个，绮霞的绪快了些，“顺天教坊司前几日已将我历年缴纳的脂粉钱送返了，哇，你肯定想不到我这些年被他们搜刮了多少钱！如今我拿着钱在河坊街买了个铺面收租，又在后面巷置办了一宅，雇了一个婆在家打理，半辈我只当包租婆，生活也绰绰有余啦！”

    “那敢好啊，带我去认认门？”卓晏也为她欣喜。

    两人在布庄买了匹手柔的松江细布，便来到清河坊。绮霞买的铺门面不大，但面对着熙熙攘攘的街，被人租去卖四季果品和糖果饯，生意十分兴隆。

    此时正有一家三过来店里买糖。父亲清秀温文，手中拎着大包小包立于门外，静等着里面的妻儿挑选东西。孩母亲着帷帽，虽看不清面容，但玲珑的材与清柔的声音，也令人到可亲。

    那孩十二三岁左右，得十分机灵漂亮，买了几包杂糖到父亲手中后，又拉着母亲去看饯，冷不妨一回，他顿时对着门的父亲叫来：“爹，你又偷吃我的糖！”

    抓着松糖刚送到嘴边的父亲尴尬无比，只能苦笑：“小北，家里买的糖，我也有份。”

    “昨天晚上你还捂着牙在床上打，对阿娘说自己再也不吃了！”

    “哪有打……一痛而已……”他讪讪地捂着腮帮。

    “哼！等阿南回来了我要跟她告状，让她给我造个你一摸糖就会被打手的机关！”

    卓晏忍住笑，走到这一家三面前：“楚先生，楚夫人，好久不见。”

    偷糖被儿当街喊破，又被熟人撞个正着，楚元知颜面大失，耳都有些发红：“久违了，卓少何时从山东回来的？”

    “已有几天了，在楚先生之后回来的。”他说着，笑嘻嘻地拍拍楚北淮的小脑袋，“小北，别欺负你爹，大人不能太死，知吗？”

    楚北淮本听不去，只问：“阿南回来了吗？她上次答应教我的捕鱼笼我还没学会呢。”

    “她……”卓晏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回看向绮霞。

    绮霞圈微红，见几人都看向自己，只能勉：“快了，我想她一定很快就回来了……”

    楚元知心知不对，便：“我家就在附近，不如卓少和这位姑娘过来喝杯茶吧。”

    到了楚家门，绮霞错愕地咦了一声，指了指旁边闭门的小院，说：“那是我新买的宅，原来咱们竟是邻居了。”

    两家虽没贴着墙，但中间只隔了一条三尺小巷，倒真是巧了。

    楚元知恍然：“难怪前几日我看到有人在修整院，原来是姑娘你住来了。如此甚好，那以后大家就是邻居，对这一带十分熟悉，你有什么事尽可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