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阿南微撅，问：“海底城的通打开时，你为什么要把我们绑在一起？”

    听她提起的是这事，朱聿恒暗松一气，又陷另一窘境。

    “因为……”他垂手摸着悬垂于腰间的日月，低低，“我担心分开后，再也找不到你。”

    燃烧的火堆中，忽的传来噼啪一声爆响，隐隐震在他们的耳边。

    “其实这样也对。”阿南沉默片刻，咙略带低哑涩，“我们两个人在海上，总比一个人。”

    朱聿恒没有回答，他听着阿南那比往常更低沉一的声音，心里忽然划过一个念——

    那时候，阿南是不是要放弃她自己呢？

    她明知服了玄霜后昏沉无力，被卷旋涡必定九死一生，就算侥幸逃城，漂到海上也无力自救，最后只会葬鱼腹。

    可……她还是不不顾地挥别了海客们，一路带着他披荆斩棘，最终摧毁了地城，替他和绮霞打开了生路。

    想着她只阻拦傅准的疯狂行径，朱聿恒忽然在一瞬间想，那时的她，可能真的不在乎葬于这大海之中，不在乎这世间了。

    因为她和竺星河，已经永远没有同路而行的可能了。

    因为竺星河。

    一异样的酸楚悲伤涌上心，啃噬着暗沉的心，让他无法作声，只抿住双，极力压抑自己的呼，不让她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抱歉，我将你绑到了这里，害你和我落荒岛。

    “说的什么话，这次要不是你，现在不知我漂到了哪里，能不能活来呢。”阿南却朝他眨了眨睛，脸上笑容黯淡却真挚，“总之，多谢阿言你救了我。”

    因为她绽的笑意，朱聿恒心波动，他担心自己的耳又红了，不由自主地便抬手摸了摸脸。

    阿南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忽然加了。

    “哎阿言，之前在波楼将你赢到手后，带你回家的第一夜……你也是这样烧着火，脸颊上抹了一片黑灰。”她疲惫的神态终于显一丝松快，抬手在自己脸上指了指，示意他赶，“兜兜转转这一圈，你连伺候我的模样都没变呢……那卖契真没白签。”

    “还不是你失职，没有好好教我？”在这荒僻的岛上，朱聿恒也不再黑着脸谈及此事，像是终于承认了自己吃瘪的事实。

    阿南心大好，神振奋起来，觉得上的痛楚也退散了些。她靠在上恢复神，笑微微：“那，等我再躺一会儿，待会儿教你海摸鱼！”

    ……第129章 天涯海角（3）

    荒岛之上，吃了上顿没顿的两人只熬到了黄昏，见几只海雕并无动静，便赶拖着残躯去谋。

    玄霜药效未退，阿南不敢太远，坐在礁石，盯着前方被夕染红的海面，一边关注虎海雕，一边教朱聿恒捕鱼。

    她的光在绑了绮霞和傅准，如今已经没了，便借了朱聿恒的日月来，将他的钢丝与月刃拆了一条给自己，先聊充光。

    而朱聿恒折了枝条，把端修得稍为尖锐，站在中静静等待着鱼儿过来。

    鱼儿一直没来，朱聿恒凝神静气，顺着平静的面慢慢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