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虽伤害过我，却也曾多次救我于必死之际，而且她此次亦是真心诚意随我去西北破解阵法，愿圣上详加考察，再给予她些许机会。”

    “怎么，担心朕会对她手？”皇帝挥挥手，示意他坐，“算了，朕只是提醒你，要时刻谨记她的份和来历。”

    朱聿恒默然坐，表示记。

    见他目光中神采尽敛，皇帝便又问：“还记得朕之前对你说过的话吗？为了天、为了朕与你的父王母妃、为了苍生社稷，你该当如何？”

    朱聿恒缄默抬手，将掌心虚在毒脉淤痕集之，嗓音略带喑哑：“是，孙儿会不惜一切、不择手段，活去。”

    皇帝抬起手，重重地在他的肩上，殷切的目光似在他的心上灼烧斑斑焦痕：“好，这才是朕的好孙儿！”

    取过酒壶给他斟了杯酒，皇帝推到他面前，又：“朕原本对你很放心，因你自幼沉稳冷静，从未令朕失望过。但这几次灾难，你总是跟着那女匪孤冒险，虽得列祖列宗庇佑一一化险为夷，可你是未来天，将来朕的江山都要到你手中的，何必冒如此大险？”

    “山河社稷图古怪艰难至极，孙儿幸得阿南相助，否则我一人绝无法力克。”朱聿恒语调平静，但其中定意味分明，“孙儿对这些也算初窥门径，如今命既已岌岌可危，不如放手一搏，与阿南同同，好歹多几分胜算。”

    “朝廷养这么多人，事到临他们不，让你这个太孙亲力亲为，这像什么话？”皇帝声音微冷，“此次西去，你别劳费心了，朕召集的那些江湖各派人士，这一路你可熟悉了？”

    朱聿恒：“已有初步了解。其他门派都已知了底细，只是孙儿尚对拙巧阁怀有疑虑。”

    “傅准虽有龙凤皇帝血脉，但他只是外孙，自古以来未闻前朝公主招赘育，能恢复外祖父江山的理。何况□□得位之正，天皆知，他一个江湖门派，能成什么大事？”皇帝一笑置之，，“此人你不必担心，朕自有信得过他的理。”

    祖父决定的事，朱聿恒自然只能应。

    “你怀山河社稷图，如今虽无法阻止病势，但你这一路化解了顺天和渤海的大灾，杭州的大风雨灾害也得以大为减轻，也是于社稷黎民立了大功。此去玉门关，朕会倾举国之力，不仅为助你，也是为西北扫除灾患。”他抬手轻拍朱聿恒肩膀，不心绪，转了话锋，“如今北元在边疆又有异动，朕不日将巡视西北，你既要去玉门关，便先替朕作为先锋，先行视察吧。只是敦煌僻西北，外族、青莲宗、前朝势力盘错节，你务必小心行事，切勿被卷旋涡，危及自。”

    朱聿恒恭谨应了，：“有陛亲自布局，孙儿自然无虑。”

    “当初朕与你商定，你在前方破解山河社稷图，朕在后方彻查凶手。如今真相逐渐浮面，既是蓟承明在你幼时手，那必定与青莲宗脱不了系。如今山东青莲宗已清剿大半，听说宗主已逃窜至西北，你这一路亦当留意。”

    皇帝代了大事后，想想又：“另外，此去敦煌还有一件事，先托给你吧。”

    “请圣上示。”

    “敦煌那边，了一桩诡异的命案……”皇帝思忖着，目光落在他的上，“关于一场雷电不偏不倚刚好将人劈死的事——而那个人，偏偏又是关系重大，绝不能死的那一个。”

    朱聿恒听到“雷电”二字，顿时脱而：“陛指的是，卓寿？”

    “卓寿？”皇帝一声冷笑，，“他重罪放，算什么关系重大的人？朕指的是，北元送来和亲的王女。”

    阿南姿态一向不端正，蜷缩在角落里喝着茶，听酒肆的人纷纷攘攘，难得这一刻的舒适，将所有烦恼忧愁抛在脑后，竟有些恍然不知今夕何夕了。

    一贯闹的她心里升起一小小庆幸，幸好没有抛阿琰一个人跑回海岛去，不然的话，她现在岂不是孤单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