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侍女瑙日布呢？你不愿意放弃自己放肆快意的公主人生，她却生来便要服侍你，甚至在最后，还要作为你脱的工，惨死于火中。你自己的命便要过得潇洒自在，其他人就要为你铺路，凭什么？”

    “为两国好？笑话，我只相信以力服人！如果不能骑持刀把你们打怕、打服，靠一个女人用能哄得住男人？就算哄住了，又能撑多久，又是什么光彩的事？”臂上血如注，她脸已现惨白，瞪着阿南的狠之却愈发重，“我小的时候，能骑最烈的，箭摔跤谁也不是我的对手。可在我父王当上了宁顺王之后，他便我学习汉话、练习歌舞，因为他已经策划好了我的命运，要将我像羊一样送去！可边关的战火，两国的仇怨，不可能靠我的歌舞解决，只有鲜血与杀戮，才能血洗仇怨！”

    阿南说着，从怀中摸那个金翅鸟颈饰，在她面前亮了亮。

    “接来，你便装害怕的样，留瑙日布被汉人胁迫的证据，借井死遁，与早已联络好的青莲宗会合，冒充起了梁家早已不知落的双生梁鹭。唐月娘机关算尽，在月牙阁设火石、弩箭、六极雷三重杀机，而你则以自己的舞难度太大，需要人帮助为由，带唐月娘混月牙阁，并在发现随行中有擅六极雷的楚元知之时，负责解决掉他。”

    “瑙日布……她为了弟弟害死王女，事发后畏罪井亡，人人皆可作证！”

    “呸，我是北元贵的王女，谁是你们表妹！”梁鹭无可抵赖，终究狰狞嗤笑，“凭什么？凭什么同是草原的儿女，男人能劫掠厮杀，为我北元百姓开疆扩土，我女人的却只能被送来和亲，要乖乖异族的女人，到这边来小伏低忍气吞声？”

    “怎么，为了挑动边关血雨腥风，宁顺王难真舍得让亲生女儿惨死？”阿南冷笑一声，“不过，死一个侍女瑙日布，那肯定无关要。”

    旁边的楚元知与金璧儿终于回过神来，两个人相扶着站起，不敢置信地望着面前的梁鹭：“表妹，你……”

    “这是我在地捡到的、属于北元王女的颈饰。让我来猜测一当时的形吧——你早已在瑙日布的衣领了以火石所制的纽扣，当日趁着雨，便与她一起走凹地，在众人都看不见你们之时，一把扯掉瑙日布颈上的金翅鸟首饰，将手中伞倾向自己。瑙日布颈间的火石纽扣失去了遮掩，立即在暴雨中剧烈燃烧。咽受损，瑙日布迅速失去意识，死前唯一的动作，应该就是抬手扼住自己剧痛的咙，因此造成了那般怪异的死状。

    “你既然是王女，享受了尊荣，就该同时承担起责任，承担起百姓的期望。”阿南盯着她，厉声，“只有得到，没有付的人生，这世上怎么可能存在！”

”梁鹭咬牙关，狠狠，“北元王女，早已被你们设计害死了！死在你们疆域中！”

    “怎么会呢，你不是好好站在这里吗？”阿南抱臂打量着她，声音嘲讽，“宁顺王在挑选送嫁人之时，选择的都是未曾见过王女的人员。所以，你完全可以在发前便与侍女换了份，一路着‘瑙日布’的名号行事。送嫁队伍的人说，王女整日闷在车中神思恍惚，而侍女却颐指气使，所谓梦见自己被火烧死之语，也全是从侍女中传。在发现了瑙日布那封密信之后，众人皆以为这是她为了救弟弟而替北元王女选好的死亡手法，可其实呢，一切恰好相反。”

    阿南冷冷：“你是为两国好而来的，边境亦有不少百姓盼着你能带来和平，让他们免受战火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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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剧烈颤抖着，气息急促，最终一句话也挤不来。

    阿南近她，一字一顿问：“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她目光中的狠戾终于闪烁了一，但随即便被狠狠压了去，她嘶吼：“凭我是北元尊贵的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