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步跨到他的面前，果见腹正中的冲脉正在缓慢蠕动，似有一力量正要冲破而。

    他抬手在这动的血脉之上，急问傅准：“如何置？是否可趁现在将其挖除？”

    “不可。冲脉定五脏六腑百脉，如今山河社稷图尚未发作，我们无法准确寻到毒刺，贸然手不但寻不到源，反而会令经脉受损，到时若有差池……怕是命堪危。”

    皇帝的脸十分难看，问：“可之前，司南不是曾将太孙的毒刺取吗？”

    “是，但只有在机关启动、引动毒刺发作的一瞬间，才能定位到其准确位置，将其挑清除。此外，这照影阵法如此艰难诡异，以微臣看来，纵然其他人能支撑到阵法中心，也定然没有余力寻玉刺再击破阵法。而这世上唯一能在阵法中迅速定位到毒刺的人，怕是只有负山河社稷图的皇太孙殿自己，其他人，绝无能力海底捞针。”

    皇帝咬牙关，额青隐现，竭力压制自己的怒意：“难说，只有让太孙亲自破阵这一条了？”

    傅准沉默不语，显为默认。

    朱聿恒将自己的掌心覆在祖父的手背之上，地贴了一会儿。许久，祖父的手指终于有了松动，慢慢地，将他的手握住。

    “聿儿，事到如今，你……”

    他盯着面前孙儿，气息凝滞，再也发不任何声音。

    而朱聿恒望着祖父，嗓音与目光一般定，绝不任何迟疑：“陛，此事本就系孙儿存亡，岂有他人代劳之理。更何况孙儿为皇太孙，既受万民供养，理当以此残躯赴汤蹈火，定局山河！”

    “可……这地机关危险重重，在你之前，已经折损了多少江湖好手，你为未来天，哪有亲犯险的理？”

    “请圣上宽心，列祖列宗在天有灵，定会护佑孙儿安然返回。孙儿也定当小心谨慎，竭力而为。”朱聿恒跪在皇帝面前，叩拜，坦然无惧，“若孙儿已至天限，无法力挽乾坤，此番努力亦算不负这一副躯。伏愿陛与太殿千秋万代，山河固，孙儿纵有险难，亦万死无惧！”

    皇帝咬牙关，悲难自抑，只能狠狠转过去，看向阿南：“你确定，你与太孙能合无间？”

    阿南走到朱聿恒边站定，朗声：“我与殿生死多次，对彼此的行动都再熟悉不过。若这世上只有一人能与我一起同同退的话，定非殿莫属。”

    “好！”皇帝终于痛决心，，“傅准，你可还有法，助他们一臂之力？”

    傅准略一沉，取怀中药瓶，倒两颗冰屑般的药，说：“这是拙巧阁研制的药剂，能增加与神识，对机括的更会大大提升。最重要的是，能抵御外来的杂念，相信对此次破阵必有裨益。”

    见他的办法只有两颗药，皇帝略失望，抬手示意：“你们先退吧，朕还有话要吩咐太孙。”

    阿南与傅准退了帐篷，两人站在荒野中，望着不远被炸来的。

    傅准抬起手，将药递到她面前：“南姑娘，请吧。”

    阿南抬手拈起这颗小药，看了看：“傅阁主的药越越致了，不过这东西……不会是玄霜吧？”

    傅准微微一笑，将药往她面前又送近了两寸：“怎么会？这是新改的，混合了冰片与云母粉，还加了些雪糖，很不错的，你尝尝。”

    阿南翻他一个白，将药在手指中看着：“阵法里面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