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笑了，用傅灵焰的首饰束自己的青丝，扶站了起来，取过旁一支火把，慢慢向着后方的谜窟地走去。

    曲折纷的分岔，黑暗仄的地，疲惫伤痛的躯。

    阿南走走停停，一直走到了铜板所在的地方，慢慢爬，盯着方石上的“羌笛何须怨杨柳”一句看了许久。

    上的火光忽然明亮起来，她听到朱聿恒沙哑疲惫的声音，问：“阿南，你不好好休息，到这里来什么？”

    阿南抬看去，朱聿恒竟也穿过地，寻着她到了这里。

    他已包扎好了伤，净了脸梳了，只是上衣服尚且破烂蒙尘。后跟随着韦杭之，他手中的火把熊熊燃烧。

    她仰望着他，橘红的火光将他照得明亮通彻，掩去了他的疲惫伤痛，使他动人心魄的面容越显灿烂。

    即使在这般压抑仄的地中，他依然是矫矫不群凛然超卓的皇太孙。

    也是她心中，最好看的那个人。

    她的声音轻轻慢慢的，略带着些恍惚：“哦，我想起自己从玉门关来，廖素亭还帮我守在外面呢，我得……过去那边，跟他说一声。”

    朱聿恒俯伸手，示意她上来：“好好休息吧，这小事，我叫个人去就行。”

    “没事呀，我只不过受小伤而已，早就没事了。而且坐在山里等着多闷呀，去玉门关不比这边？”

    她语气平静地说着，目光移，看向他伸向自己的手。

    火光给他的手镀上了一半灼的光，又给了一半影的暗。

    这双让她一沦陷的手，为她破过困楼，解过牵机，也曾结罗网企图阻拦她离去，亦曾为她而开绽割血痕。

    暮初夏那一日，隔着镂雕屏风看见它的那一刻，她怎么能想到，后来这双手，牵过她，握过她，也拥抱过她，给了她一生中，无数刻骨铭心的痕迹。

    她忽然仰，朝朱聿恒笑了一笑，那双比常人都要明亮许多的睛，此时里面动着焱焱火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上方的他，轻声说：“阿琰，我有话跟你说。”

    朱聿恒腹的冲脉尚在疼痛，不便爬，便单膝跪了来，俯将放低，专注地望着她：“怎么啦？”

    而阿南踮起脚尖，微微笑着看他。

    他们靠得很近，近得几乎呼可，心可闻。

    她与他上都尤带着尘土，鬓发凌，也只够用侍卫带来的净脸和手。

    阿南定定地，睁大睛看着朱聿恒。黑暗挡不住他那比象牙更为光泽的面容，的睫也遮不住他那寒星般的眸光，他直直地盯着她，像是要将她淹没在他的目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