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聿恒骑在泥泞中返回，来到皇帝车驾旁，隔窗将此事禀报给皇帝听。

    皇帝神震怒：“以朕看来，定是这些人敷衍责，带错了路，不若先砍两个脑袋，让他们不敢虎造次，以免军心动摇！”

    朱聿恒劝解：“孙儿随他们去前方查看过了，确实没有任何驻军迹象，形似有些古怪。事已至此，不若等大军重新发，去往宣府后再作定夺。”

    皇帝愤然：“大军征，却迷失于沙场，成何统！”

    朱聿恒笑：“当年飞将军李广亦在追击匈时多次迷路，如今我军不过是回途中小小波折，陛但放宽心，相信休息片刻即可到宣府了。”

    皇帝昨夜辛劳，摆了摆手示意他去布置，便靠在车驾中继续合养神。

    大军回，风冒雪而行。

    只是此次行军比之前更为艰难。之前向南返程是背对风向，可如今转而向北，冰冷雨雪扑盖脸直击面门，兵士们个个苦不堪言，心里早把向导和斥候们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千遍万遍。

    朱聿恒越过各路随扈军队，亲自与向导们一起再朝山脊而去，在雨雪中寻路。

    冻雨打在他的脸颊上，濡了他的睫与双，冰冰凉地透肌肤，一麻木的刺痛。

    他抬看向沉的天空与寥廓模糊的远山，心里忽然想，阿南现在在哪儿呢？

    希望她正在一可以遮风避雨之，烤着火，喝着酒，地看着外面加的雨雪，然后安然睡着。

    会的。她是这么悍能的阿南，离开他之后，她一定能过得很好，不必承受这般寒冷侵袭。

    ……第184章 朔风雪（3）

    “殿，什么事了，为何大军要回转？”

    绘着拙巧阁团鸾标记的油车，傅准推窗问他，那询问的模样中，透着幸灾乐祸。

    朱聿恒淡淡瞥了他一，：“没什么，向导们寻路错了，怕是要转变一方向。”

    “喔……”傅准捂嘴轻咳，拢了拢上黑狐裘，埋怨，“希望能尽早到宣府，不然我这孱弱的，怕是要冻病来了。”

    朱聿恒一言不发，促匹便要向前而去，耳听得傅准又低低：“只是迷路倒也不打，就怕目的地消失了……”

    朱聿恒神一凛，不由自主收住了□□，目光转向他。虽然没说什么，但显然在等待他后面的话。

    “没什么，我只是有而发，想起了天雷无妄之阵……”傅准怀中抱着吉祥天，抬看向面前茫茫的草原，轻叹，“不知会于何时发动、也不知会于何地开启，那么阵法发动时，若我们陷落其中该多惨啊……背负阵法的人，就如中了咒术，面前的路一条条消失、重视的东西一件件破灭、追寻的线索一桩桩失去、牵挂的人一个个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