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准越过他边时，他听到傅准幽怨的叹息：“殿，您这可算给我惹上大麻烦了，不知天雷无妄的可怕后果，会不会也落在我的上呢……”

    ……第188章 素履冰霜（3）

    南京六中，唯有工的规模比京师的工更大，里面存的档案浩如烟海。

    原本一排七间的阔大库房，因为实在堆放不卷帙，便又在后方挨之盖了一模一样的另一排七间房，资料卷宗分列其中。

    库房的小吏恭敬领路，介绍：“西南的地图，便置于库房西南之。除了这边的十几排柜架之外，隔窗对面后屋尚有几排。”

    太看看天，便对傅准：“烦请先生去对面查找，两边若有发现，互相知照一声。”

    朱聿恒陪着父亲在前库，看傅准在小吏的引领了后库。见儿关注傅准，太便问：“前次圣上亲自召傅先生随同你西行破阵，你与他合作得可好？”

    “傅阁主能力非凡，藏不，这世上能驾驭他的人怕是屈指可数。”

    太的手指在书架陈设的卷轴与图册上一一划过，查看着上面标注的字迹，笑：“别人我不知，但聿儿你想必游刃有余？”

    朱聿恒略一沉，尚不知如何对父亲谈起自己对傅准的猜忌，却听傅准的声音从后排屋传来：“太殿，在已寻到一卷地图，看来应有用。”

    “好，你拿过来给本王吧。”

    傅准手中拿着卷轴，正要绕过前后屋之际，又：“殿稍候，这边还有个东西，我先看看。”

    见他一时半会儿过不来的模样，这边库吏殷勤提醒：“前后库房窗相对，若是传递卷轴的话，小人们平日都在窗板上过来的。”

    南方民间铺面，门槛多挖中间凹槽，关门时以一块块木板从门槛上推，依次拼接封闭。待开门之时，将木板一块块卸，铺开，毫无阻滞。窗板也是同理。

    这前后两排库房，相距不过半丈，两边窗正好相对。两边的门板卸后，光的木板搭在两边窗中间，就如一座木桥般。

    “有劳傅先生。”太向那边示意，抬瞥见斜右方的一个架最上有一册西南群山图册，抬手一指，“聿儿，你将那册取来给我瞧瞧。”

    朱聿恒已经比常人了一，但伸手去够最上的还是差了一。库吏赶去挪凳，说：“殿稍等，小人先将脚凳安好，这就为您取来。”

    正在忙间，忽听得哗啦一声响，朱聿恒转一看，库吏着急忙慌间没拿稳脚凳，掉来砸到了他的脚掌，顿时痛得脸都扭曲了。

    他撑着将凳捡起，一瘸一拐地搬到书架面前摆好。

    朱聿恒看他那模样，便亲自踏上了凳，抬手将父亲指示的那厚厚一本西南群山图册取了来。

    尚未脚凳，他便听到父亲失声叫了一句：“傅先生？”

    那声音仓皇急促，显然十分震惊。朱聿恒立即抬看去，却见父亲站在窗，抬手抓住了骨碌碌到他面前的卷轴，随即对着后库大喊：“快，快去看看傅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