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霞暗了一冷气，心说不愧是皇太孙殿啊，这事居然也能不动声得来？阿南从小就没有了爹娘，她娘更是她心中最重要的人，结果他竟然剜了阿南最重要的逆鳞。

    “你想，也许殿欺骗的，不止是你呢？或许他欺骗的，还有皇帝，还有朝廷，甚至还有……”

    “嗯……大夫们也这样说。”绮霞摸着微凸的肚，泪而笑，“哎，阿南你就不能跟我的娃学学，你就不省心，大雪天都要走。”

好、最好是别走，我一个人生孩，真的有怕怕的……”

    “留在这里有什么不好？有我有阿晏有小北还有楚先生金！而且我真觉得，皇太孙殿心里有你！我在教坊司混了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殿看你那神我一看就懂！他对你，和别人不一样的！”

    绮霞震惊了：“他……他真的这么说？”

    阿南了，将青鸾金环用锦缎包好，压到了包袱最底。

    而如今，她才释然地呼那气：“要是这样，那我可以稍微原谅他了。”

    阿南抬手看看手背，不由笑了：“真是有得有失。”

    她是海客，是劫狱的女犯，也是前朝余孽的得力将。

    为什么……

    他自己。

    无数个夜里，她曾因为温与冰凉、打击与包容、残酷与温柔的复杂织，从梦中醒来，久久难以眠。

    “那……我想这其中必定也有理由的，比如说，比如……”绮霞绞尽脑，可也无法想借替朱聿恒辩解，只能固执，“哎呀总之，殿真的喜你！只要是见过你与殿的

    甚至，他是怎么说服了暴戾的皇帝，让本来要将所有与皇太孙的病有关的人——首当其冲就是她，全都要一律清除的皇帝罢手，容忍她留在皇太孙的边，得到了自由自主的机会？

    阿琰啊……愿意为她豁命的阿琰，想要驯服她为己用的皇太孙，这两个为什么会是同一人呢？

    绮霞瞪大，不敢置信：“不可能吧？殿居然……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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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绮霞急：“所以，你去找他好好问清楚呀！如果你因为误会而一个人远走海外，剩殿一人在这边，那该多遗憾啊！”

    阿琰究竟是用什么办法、了多大努力，让朝廷接纳了她，赦免了她所有的罪状，甚至重用她，让她成为破阵的领队呢？

    阿南笑了笑：“一样不一样，又有什么意义呢？他是站在朝堂最的人，见过的肮脏手段比我们多千倍万倍。虽然我可以理解他，但我接受不了他将这手段用在我上，把我当成他随手借用的工。”

    而她又为什么，明明已经定决心割舍，抛却一切回到海上继续那个一往无前的阿南，可每每午夜梦回，抚摸着自己的旧伤，想象着阿琰上正一条条侵吞他生机的山河社稷图，她又觉得心钝痛，万般难舍。

    阿南摇了摇，说：“他无论对我什么，我都能算了，但他不应该在调查到我父母份后，为了更好地控制我，移接木给我了假父母。你说，这事我怎能原谅他？”

    “可是那边日大啊！你看你变白了不少呢，在海上晒得黑乎乎的，哪有如今灵啊！”

    阿南自嘲一笑：“他对圣上亲坦诚，我亲耳所闻，亲所见。他对皇帝承认，是因为我一本事，所以他想要驯服我，用来帮他破阵！”

    ……第191章 寒雨连江（2）

    她也已经懂得，江白涟永远不可能回来了。

    “我从小在海上生活，没经历过冬天，这三年在这边可冻坏了。”阿南着上厚厚的衣服，苦不堪言。

    轻拍着她的背，阿南圈终于还是红了：“别担心，金养孩有经验，会帮你的。再说了，这孩这么乖，当初咱们死里逃生时多艰难啊，他都一直好好的，肯定是个省心的好孩。”

    阿南怔了怔：“他对皇帝祖父说的话，还能是假的？”

    这些日以来，阿南也一直想问为什么。

    “就算是真的，可殿说不定有苦衷呀！之前我听说，朝廷在各地追缉海客，一直担心你因此受牵连，毕竟，在西湖劫走要犯被海捕通缉那个女匪，我一想就是你呀！但朝廷很快就撤掉了你的罪名，你现在过得好好的，还能跟着皇太孙殿自由行动，你说是为什么？”

    绮霞呆呆思索着，又猛然住她的手：“可是阿南！你觉得他对你是假的，难他对皇帝说的，就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