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表面柔弱，里韧，比你想象的可要能许多。我们先找到她，再询问细节吧。”阿南示意他猫腰，小心跟自己走，以免惊动搜寻她的人。

    两人都是熟悉拙巧阁的人，在芦苇丛中也未迷路，逐渐接近了码。

    枯柳衰，码果然停着一艘外来的船。

    薛滢光带着众弟搜寻到了这边，正站在码查看。

    船老大招呼着船上乘客来，只见一个两个都是提着包袱的中年男女，显然是年关将至，拙巧阁寻来短工的。

    隐在芦苇丛中的楚元知一便看到，陆续来的人中，赫然就有金璧儿。她混在一群肤黧黑、一看便惯了活的人中间，颇有些格格不。

    薛滢光自然也注意到了她，多看了两。

    她们之前曾一起去过玉门关。但金璧儿当时脸上毁容的疤痕未褪，在人前一直着帷帽，拙巧阁的人并未见过她的相，自然也认不她来。

    薛滢光草草询问，知她是绣娘，来织补阁中布幔帷帐类活计的，又看她一双手确是惯了家务活、擅针黹的模样，便也转移了注意力，率人又去别搜寻刺客去了。

    阿南与楚元知悄悄跟着金璧儿一行人，沿着拙巧阁蜿蜒的路行去。一路上，一群工人陆续被分派到个个地方，最后只剩金璧儿和几个婆。

    再往前走，路径尽现了一座荒僻的小院。

    小楼显然空置已久，婆带着金璧儿等人，说这边帷幕虫吃鼠咬，显然是要全换新的了。如今新的布匹已经送到，她们得赶把布匹裁剪纫好，赶在年前挂上去。

    几个人又是量尺寸又是对，正在忙间，金璧儿抬看见院外窗，有个人向她招了一招手。

    她依稀看那是阿南，一时不相信她会现在这里，手中意识整理着布匹，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却见婆走到她边，一指旁边的耳室：“金娘，你去隔量一量门帘尺寸，看看哪合衬。”

    金璧儿忙应了，拿着尺过去耳室。

    小小屋只有一扇支摘小窗，显得暗暗的。她量着门框大小，心神不定地望着门外，果然看见阿南溜了过来，观察四周无人，又挥手示意后方。

    院垣后，楚元知的影随之现。金璧儿手一颤，木尺差掉在地上。

    二人挤耳室，阿南回掩了门，压低声音问：“金，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金璧儿神有些慌地避开楚元知的目光，死死攥着手中木尺不说话。

    阿南打量她的模样，说：“金，我知你自己肯定来不了这里，说吧，你究竟是怎么来的？”

    楚元知却没说话，只抬手握住金璧儿的手，示意她跟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