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上他，他、他是要履至尊而踏六合的人……”

    “你不是教坊孤女，你是方汝萧后人，以后更会是青莲宗主。你的份，足以让跟随他的老人们乐意接受，青莲宗也会成为他背后的一大助力。”唐月娘郑重问她，“你实话告诉阿娘，你可喜他？”

    方碧眠垂，不知是因为野风还是因其他，圈通红：“是，阿娘，我是很喜公的，不是把他当成一个男人来喜，而是将他当成了我的命运、我的皈依……我的祖父死得那般凄惨，我全家覆灭，只有公重新登位，我家人的污名才能洗刷，我才能脱离污浊的教坊，才能让所有人看到，我是贵的方家后人，我不是卑微低贱的教坊女……我的祖父是忠臣义，他应该受万千后人景仰，他不应该是那般场！”

    “我知，我知……”唐月娘搂她的肩，叹息，“而且，不仅仅为了你们方家，也只有你和竺星河在一起了，才有机会带领青莲宗走向更好的境，你得扛着兄弟们的生路走去，明白吗？”

    方碧眠哽咽，郑重。

    前方等候的海客们起，迎向墓园中来的人。

    竺星河虽不动声，但看他的步履形，应当是已经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结果。

    唐月娘拉着方碧眠，声音已恢复如常：“走，咱们也得与竺公将此事谈定来了。”

    大局既定，被朝廷追剿多日的众人也都轻松起来。

    简单布置安排接来的事务，竺星河见唐月娘走来，便朝她示意：“宗主有何要事？”

    “是一桩好事，公今日或能喜事成双。”唐月娘笑得和煦，对他恭贺，“这些年公纵横四海，了轰轰烈烈的大事，也铺开了好大的摊，但，一人奔波劳累毕竟不是办法，若能有个贤助，相信兄弟们或许会更放心吧。”

    竺星河常年被边老人们促，此时一看她脸上的笑意，便知晓了来历：“天未定，谈何成家？”

    “所谓成家立业，安顿好了后方，才能心无旁骛大事。”唐月娘转望着方碧眠俏立于寒风中的影，叹，“碧眠这孩，名门之后，七八岁上失恃后加我宗，实是淤泥而不染的好孩。若论，方姑娘祖父是名闻天的死节忠臣，他的后人若也能为公尽绵薄之力，也算是对大伙儿的藉吧，公觉得呢？”

    竺星河笑了一笑，颔首不语。

    唐月娘继续：“论起外貌呢，碧眠这段容貌、这才格，从江南到江北，公可曾见过比她更为的人吗？”

    “方姑娘的相貌才华，自是人间第一。”竺星河轻描淡写。

    只是，他的前忽然闪过了另一条影。

    那个人啊……在灼海风中乘风破浪，看见他的时候总是放肆地大力挥手，笑着奔来，一个女却活得比男人还要肆意……

    与方碧眠相比，何异于天上地。

    可在这个时刻，听着唐月娘的话，不知为何，他心中涌起的，全是她的影。

    唐月娘又：“再者，我已决定将青莲宗予碧眠手中。以后还望公与碧眠相互扶持，青莲宗和海客亲上加亲……”

    “如此看来，我若与方姑娘在一起，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局面？”

    听他这般说，唐月娘也笑了，：“若公不反对的话，咱们今日便将桩婚事说定吧，公意如何？”

    竺星河的神却依旧是淡淡的，说：“婚姻大事，哪能草率，我会与边老人们商量的，看看大家意如何。”

    唐月娘微一皱眉，问：“竺公，可是我们碧眠有什么地方让你不满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