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家姑娘都害羞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阿南听到“方姑娘”三个字，心微动，举起酒向夫人敬了一杯，问：“夫人说的那位方姑娘，是不是叫方碧眠？”

    夫人尚未回答，旁边一个汉用力：“没错，我就听到有人喊她碧眠——就是那个领的小白脸。呸，那家伙可不能让他在寨里多呆，不然全寨姑娘的魂都要被他勾走了！”

    旁边一群人哄笑，纷纷揭他老底：“你这个怂包，看见人家姑娘得漂亮就动手动脚，结果小白脸一抬手就卸了你手臂，我们四个人才帮你压回去！”

    阿南一听便知，这人的手臂肯定是被竺星河卸掉的。她脸上浮起幸灾乐祸的笑容，问：“他们如今走了么？”

    土司夫人：“没走，不过也没住在寨里。那伙人男女老少什么样的人都有，而且里面有几人与之前朝廷来剿过的青莲宗派相似，所以我们就没留他们住在寨。不过他们倒是随遇而安，在外围清理了几间废弃屋暂住，好像准备山了。”

    阿南心了然，海客们与青莲宗也来到了这边，而且好像比他们还快了一步。

    他们在云南时邀她相见未成，如今到了这边，不知会不会有什么另外的打算？

    打算自然是有的。

    比如说，当天夜里，村燃起篝火，烹羊宰。寨里的老人们起了葫芦笙、弹起了月琴，年轻的姑娘小伙们则纷纷聚拢在被篝火照亮的平台之上，围着火堆起了舞，迎远来客。

    阿南正走屋，尚未来到火台边，耳边就传来了隐约的鹧鸪叫声。

    鹧鸪是以前在海上时，海客们用来召唤同伴的声音。

    密林夜，江南的鸟在不停叫唤。

    阿南回听着，心想，在玉门关的阵法地中，她已为公最后豁命解决了一切，她已不欠他什么了，今后，陌路人好。

    只是这鹧鸪一直在林中叫着，不不慢，断断续续，持续了太久。

    看着不远跃的火光，阿南迟疑许久，终于向着鹧鸪发声之寻了过去。

    密林，循着弯弯曲曲的小径，阿南看到了呼唤她的庄叔。

    “庄叔，你们也来了？”阿南说着，看向他的左右，有些诧异，“司鹫呢？”

    毕竟，司鹫与她最好，只要知是来见她的，他肯定嚷着叫着要跟来。

    庄叔略一迟疑，回看向后方影。

    方碧眠站在森森树影之中，正一脸怨愤地看着她：“南姑娘，你还有脸问司鹫？”

    阿南挑挑眉，不知她这是什么意思。

    “你别假惺惺了！魏先生两天两夜没合，总算把司鹫从阎王手中抢回来。他伤得如此重，你敢说你完全不知？”

    阿南大吃一惊，问：“什么？司鹫怎么了？”

    “你说呢？岂止是受伤，他……他……”方碧眠哽咽，气息噎住，后面的话便再也说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