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不行！钓鱼的人耳聪目明反应快，再说当时我们站在燕矶最、最尖端，能完整俯瞰全局的人，唯有我们几人。”李景龙一挥手，“后来我曾问过左右翼的人，他们都说只看到江面上似有火光，但一闪即逝，本都看不清，什么力劲儿！”

    后的老仆送了烤好的鱼过来，听着他滔滔不绝的话，忍了忍没忍住，叹了一气，埋把鱼放在盘中。

    李景龙一看到他，立即便指着他：“你看，这个老鲁，从小跟着我大的，无论上阵朝，除了他成亲那几日，就没有不在我边的！你说说看，那日决战，你是不是也看见那番异象了？”

    “回老爷话，看到了。”老仆忙应，“我当日随太师征，就站在帅旗底，记得江上狂风骤起，那柄帅旗向太师砸去的时候，我赶把旗杆住向推往旁边，结果……”

    “结果那断杆力量太大，他手骨被压断，骨茬都穿来了。”李景龙说着，把他袖往上一捋，让他们看上面的疤痕。

    果然，他的右臂有一目惊心的大疤，经合后依旧狰狞扭曲，显然当初受伤极重。

    “后来骨虽然接好，但别说当兵了，十斤重的东西也提不起来，也就能陪我钓钓鱼。”李景龙拍拍老仆，，“说说，你当日在战场上的熊样儿！”

    老仆着鼻，回望燕矶苦笑：“老当时吓得魂不附，一边哭喊一边挣扎着爬起来，还以为自己要死在这儿了。那时边全是鬼哭狼嚎，大家都被震得站立不稳，踩踏之中死伤无数，因此老的哭叫淹没在其中，也并不显……不过老当时确有看见江面上骤然一红，一团红云闪过，然后所有旗杆齐齐折断，燕矶这边溃不成军之际，那边江上波涛大作，圣上就如神灵降世，率人杀过来了……”

    李景龙拍拍他的肩，笑：“圣上奉天靖难，神风相助，天皆知，咱这也不算丢脸。”

    朱聿恒则沿着燕矶望向前方沙洲，问老仆：“你当时看到的红云，是什么形状？”

    老仆仔细想了半天，才迟疑：“有弓着背的，的……”

    “我就说吧，这不像龙像什么？”李景龙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他，“可他居然跟我说，像只猫儿翘着尾！”

    “老瞧着……确实没有龙那么细。”老仆心虚地看着他，吞吞吐吐，“大将军见龙见虎，咱们小兵卒，可不就看个猫儿狗儿的……”

    “老小又油又！”李景龙笑骂他，一阵江风袭来，他刚脱了衣服散酒，不由打了好几个嚏。

    “起风了，老爷小心。”老仆忙给他拢好衣服，说，“要不，老爷先回去吧？”

    “走吧走吧，你家太师颐养天年，伤了风可不好。”阿南笑着，见今天钓的鱼太多，挑了几条大的带走。

    几人骑从燕矶折返，经过一山坡时，阿南抬看见村落中一座荒废的屋宇，想起什么，问：“对了太师，听说您之前常跟衍法师钓鱼喝酒，不知那酒肆在哪里？”

    李景龙抬手一指那荒废的屋，：“就是那儿了。唉，那边也是法师圆寂之，到现在主人跑了，我也再未去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