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佳的确是在梦。

    不知是不是白天撞见万岁爷与德母妃的事，她睡后光怪陆离的梦一直不断。一片漩涡般的浑沌过后，梦境清晰地停留在她得封皇后的那天。

    胤禛勤政，登基那日就歇在养心殿，后来直接废弃了乾清的住所，没日没夜地在养心殿理政事。而她则没有被安排皇后专门的居所，直接迁了养心殿后寝的东耳房，后来称为顺堂。

    这样虽不见得日日相见，却其实日日常伴侧。

    柔佳当时十分惶恐，在她心里，自己和胤禛早已超越了夫妻名分，而是前程一，她同邬斯、年羹尧他们一样为胤禛事，纯粹是为了共同的目标和利益。哪怕了皇后，她的职责也未改变，就是替胤禛理好后院的女人，安抚她们背后的家族，善待她们的嗣，照顾皇们的日常起居和女眷孙辈。

    他们不需要住得那么近，就像在雍王府里的时候一样，一个月都不用见一次面。

    柔佳的不安，得到了印证。

    成为皇帝的第一天，夜，胤禛驾临顺堂。

    成婚四十年，相敬如宾，最终大业得成，他了皇帝，她了他的皇后。

    柔佳破天荒地给胤禛敬酒。

    最后她自己反而喝醉了。

    恍恍惚惚的，她觉自己被人抱起，繁复的皇后吉服被人一件件解开，保养得宜的落在对方里，她听到有人问：“你这，仿佛还如二十多岁时候模样。”

    柔佳被酒意卸心防，笑眯眯地自嘲：“我久居后宅，夫君不是我的夫君，孩不是我的孩，我有什么可心的，所以老天可怜我吧。”

    对方沉声问：“你这是在乎？是在嫉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