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嘉明谈的并不轻松，多费了不少时间。

    一直待到晚上九，两位老人准备睡了，景黎和纪昀章才离开。

    “又赢了？”苏蔓之好走来，笑问。

    景黎嗯了声，又低看。他很喜这份回礼。

    这会儿骤然安静来，疲倦就找上了门。

    乐晓逍睛一亮，飞快跑到他面前，“没为难你吧？”

    沉默几秒，景黎回过神，飞快地朝他眨了睛。

    景黎自然是愿意收的。

    “你看过这电影没？”纪爷爷问。

    他一本正经地伸手，跟景黎拉勾，保证自己绝对不说。

    他又说：“这是个秘密，您要帮我保密呀。”

柔的睛里。

    丝毫不设防、十分放心的模样。

    景黎看他：“你什么时候来？”

    纪昀章凝视景黎的睡颜，手指帮他拂开扫到额前的发丝，很轻地笑了一声。

    当然，如果景黎有背景，或者他已经功成名就，那么又是另外一况了。

    在这个圈里，过于尖锐和有个的人经济公司其实不是那么喜，资本更在意名利，它们喜乖巧听话好掌控的艺人，有黑历史也无所谓，而像景黎这样看似绵绵，实际浑都是刺，一言不合敢拼命的，并不讨喜。

    或许是纪昀章的车技太好，也或许是这辆车是辆豪车，坐在车里受不到一颠簸，景黎一手抱着，另一手撑着，没多久就睡着了。

    “这是什么？”他转询问，睛亮亮的。

    中途景黎迷迷糊糊醒来过一次，看见纪昀章，本能地对他笑笑，而后脸颊蹭了蹭抱枕，又睡了过去。

    —

    临走前，苏蔓之给景黎回了一份礼，是一幅墨山画，价值千万，景黎上车后，就将画还给了纪昀章。

    坐得太久，景黎起活动了手脚，回答说：“慕斯。”

    目光重新回到棋盘，景黎思索片刻，一故意落错，他佯装懊恼耍赖，逗得老人再次大笑声。

    外面的白桦树林向后倒退，景黎上午起的早，一个午又一直在逗纪爷爷开心，把老人哄得面光红，都年轻了几岁。

    —

    纪爷爷一听，立刻更兴了，他有两个孙，最疼的就是纪昀章，知景黎是纪昀章的粉丝，觉得自己孙不要太。

    “没有。”

    “看了。”景黎瞥了坐在另外一边沙发的纪昀章，小声告诉纪爷爷，“我是纪老师的影迷，喜他好多年了。”

    苏蔓之吩咐王叔去拿。

    有太乖了。

    注意到景黎睡着，纪昀章靠边停了车。

    景黎，他记得纪昀章的母亲是一名植学家，是一位很厉害的女士。

    凯瑞娱乐也不是真的不识货，这半年对景黎的边缘和冷待，主要是想磨一磨他的格，让他学会顺从和服从。

    车里没人再说话，景黎抱着束，侧望向窗外。

    “我母亲和一起的。”纪昀章告诉他。

    他用这个姿势睡着，会不舒服。纪昀章拿走他放在上的束，放到后座，又从后座拿来一个抱枕，动作轻柔地帮他换姿势，让他靠在抱枕上。

    将束送给景黎，他望景黎如同盛满星辰的睛，声音仿佛仲夏夜的微风，轻盈柔和，“这份谢礼，你愿意收吗？”

    “这些都是你的吗？”

    “绣球和风铃草。”

    ——他的解约终于谈好了。

    傍晚时候，纪昀章带他逛了逛，别墅后面有一个房，里面的温度是可调节的，因此即便是冬天，鲜也能盛开。

    手续办得很快，从艺人总监的办公室来，景黎浑舒畅，他看见探探脑的乐晓逍，开心地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

    “……”

    享用完午茶，他们从小客厅换到大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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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贵重了，他不能收。

    他抱着束，低看里面的还缀着珠的，他对了解不多，只能认最大众的几样，纪昀章送他的束，除了常见的向日葵和百合，还有两，他不认识。

    纪昀章没有勉，他让景黎在车上等自己一会儿，又了车。

    他再回来，抱着一束。

    “过够瘾没？该休息了，”苏蔓之招呼景黎，“好孩，来吃些东西，你喜什么糕，巧克力千层还是慕斯？”

    苏蔓之把电视打开，调到电影频，现在正在放映纪昀章参演的电影《边境》，纪爷爷看得认真，又招呼景黎一起看。

    “赢了。”纪爷爷有骄傲。

    后面一个星期，景黎都没再见到纪昀章，直到元旦假期过后，他接到安嘉明的电话，让他到凯瑞办理一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