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黎的睡意还没完全过去，有懵懵的，坐了几分钟，才清醒过来。

    他从床上来，声音是刚睡醒的轻哑，又自然带上些许南方音的和，“早，纪老师。”然后接着回答：“睡得很好。”

    “你呢？”他反问回去。

    “我也睡得很好。”纪昀章笑了，“你的睡姿很乖，一个晚上都没怎么动，没抢我被，也没有踢我。”

    景黎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呆呆看着他，隔了几秒才记起来这是自己昨晚对纪昀章说的话。

    他呼一气，放了心。

    “要喝咖啡吗？”纪昀章问。

    景黎，“要。”

    “麻烦纪老师了。”他抱着今天要穿的衣服，去洗手间洗漱。

    站在镜前，景黎一边刷着牙一边想，昨晚很平静就过来了？好像同床共枕也没什么，他没睡不着，习惯的？

    纪昀章看起来神，应该也习惯？

    洗漱完，换好衣服，景黎来，纪昀章指了指放在桌上的咖啡，“糖和需要的话，自己加，我放在旁边了。”

    景黎没加。他皱着脸一气喝完一杯黑咖啡，表仿佛吃了最苦的药，然后又连忙给自己倒一杯，咕噜去。

    纪昀章好笑又无奈地看他，“不喜喝，怎么不加糖和？”

    “要消啊。”景黎苦恼说：“太晚睡，睛了，不喝咖啡消不了，要被丁导骂的。”

    纪昀章挑眉：“他骂你了？”

    景黎告状，“骂了。”

    纪昀章开玩笑，“我帮你骂回去？”

    景黎顺着他的玩笑了，又笑起来，指着自己，语气轻快，“原来告状的觉真的好。”

    纪昀章莞尔。

    “不过昨天没骂，”他笑眯眯看着纪昀章，“是你的功劳。”

    昨天晚上跟纪昀章的几场对手戏，他几乎都是被纪昀章带去的，不知不觉就演好了、演完了。

    纪昀章摇摇，“是你步了。”

    耳朵一动，景黎飞快跑到他面前，仰起脸看他，睛倒映窗外的光，澄澈透亮，“真的呀？”

    垂眸跟他对视，纪昀章温声说：“真的。”

    景黎扬起大大的笑脸，“那我当真了。”

    “你昨天真的演得很好。”

    “纪老师，我会飘的。”景黎捧着脸，嘴说着谦虚的话，睛却亮晶晶的，分明写着“再夸再夸”。

    光从窗外照来，大半落在纪昀章上，金的光将他的眉描绘地格外温柔，“不会飘的，我会拽着你。”

    “你真的很优秀。”

    —

    他们到片场，萧雅和男主的戏已经在拍了，丁一向昨晚熬到三多，还在补眠，现场负责的是副导演。

    景黎礼貌地跟组里的工作人员打过招呼，就和纪昀章一起到化妆间。

    发型时，景黎翻着剧本，扫到午那场和纪昀章的吻戏时，不自觉地了，余光瞧见镜里自己的动作，顿时有些心虚。

    怎么好像很期待亲一样。

    他摇摇，想把脑里的去掉，却忘了自己在造型，于是听见化妆师提醒他说：“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