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怎么知我孙女考了状元？”

    三娘只在两扇门外考虑了一会，便毫不犹豫地走向了第一扇门。

    随便来个人，都能说一句“我可是看着她大的”。像是安东市那个卖胡饼的，还能跟人嘘说“她是吃我家胡饼大的”。

    难于上青天！

    而那不好走的路固然可能藏着好风光，却难免和李白写的《蜀难》那样，须得“朝避猛虎，夕避蛇”，否则随时都有可能命丧黄泉。

    “什么？你怎么知我孙女考了状元？”

    家中这些人往来自有辈持，三娘倒是不用怎么心。回到家后她就当了一天的吉祥，全程负责在宾客面前个脸。

    三娘到底也才十几岁，一路上瞧见那些从前见过的熟悉面孔，心中也止不住地快活起来，骑着儿在众人的呼声与祝贺声中闹闹归家去。

    等事都忙完了，通宵等放榜的后劲也上来了，三娘晚饭都没吃就梦乡。

    他郭敬之没别的本领，就是特别能生，生了个武状元！他儿也能生，生了个文状元！瞧他们郭家如今可是文武双全了，列祖列宗知了怎么都得夸夸他这个厉害儿孙吧？

    得知今年了个女状元，且还是大伙看着大的郭家小才女，安城中可谓是万人空巷，都挤在街想看看今年的新科状元。

    人生短短几十年，她岂愿日复一日地看同样的

    “早上吃了啥？”

    三娘和往常一样利落地翻上，挥别了吕諲等人，在萧戡他们的簇拥回去与家里人分享金榜题名的喜讯。

    可想而知，接来很一段时间郭家祖父和人的闲聊模式都是这样的——

    不仅郭家祖父兴，其他人也兴，个个都拉着三娘左瞧右瞧，说是要仔细看看咱们家的小状元。送走了来报喜的人，来贺喜的宾客又上门了，

    那好走的路一就能看到尽，显见是没什么好风景的，可是相对地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对她而言也算不得什么负担。

    你要到哪一扇门里去？是要走好走的路，还是要走不好走的路？

    三娘听到有人问她。

    郭家早就有人回来报过信了，亲见着三娘打归来，郭家祖父还是乐开了：他们家以前连个士都没过，如今一考就考个状元来！

    “你这是要啥去？”

    你要到哪一扇门里去？

    安城西那些居民可能不认得她，东市周围各坊的人怎么可能不认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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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些人大多都是见过三娘的，因为三娘实在太有名了，不仅时常跟国监那群同窗去和其他书院的学生切磋，还是从小在两京坊市中到遛弯的。

    她梦见前面有两扇门，其中一扇门只依稀能看见前方云雾缭绕的山险谷，她立在山仰望那崎岖险峻的峰，茫茫然不知前路是否可通行；另一扇门却是一平川，不见半分险隘，三岁小儿都能轻松走过去。

    她还空给远在外地的亲朋好友们统统写了信，告知对方自己中的消息。

    郭家祖父也不嫌累，谁来了他都要亲自见一见，客人是什么份不要，只要是来夸他孙女的他就乐不可支，一气听个百八十遍也不觉腻。

    有不知的人嘀咕了几句“怎地是个女的”，便被众人教训了一通说人家五六岁就能作诗了，换你你能吗？而且人家可是三榜第一，三场的文章都传来了，其他考生没一个是不服气的，你一个外人嚷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