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了一杯茶，压浑上莫名的燥，忍不住又喊了一声：“阿晗。”

    三娘奇怪地望着他，不知今天的萧戡为什么这么古怪，就好像有些手足无措似的。

    “你碰上什么为难的事了？”

    萧戡咙发，磕磕地：“是很为难。”

    三娘清亮的定定看着他，等着他继续往说。

    萧戡耳更红了。

    “阿晗，你嫁给我好不好？”

    萧戡鼓起勇气把话说了。他平时胆大包天，什么事都敢，这一刻却张得心如擂鼓，而且还有千百个小人在鼓面上来回蹦跶，令他的心变得杂无章。

    即使张得几乎不上气来，萧戡还是努力把自己琢磨了好些天的话说了。

    “我想了很多，想了很久，还是想问问你。”

    “记得小时候有一回我们去嵩山别业玩，捉了许多萤虫，准备把它们放灯笼里萤虫灯。你发现很多萤虫被抓灯笼里去后就不发光了，便决定掀开盖把它们全都放走。”

    “你说，它们还是飞在天上自由自在地发光比较好。”

    “我也是这般想的。你若是嫁给旁人，可能需要侍奉公婆，可能需要生很多个孩，可能需要待在家里相夫教，可能有许许多多的不自在，可你嫁给我就不一样了，我们还跟以前一样，你想什么便什么，连嗣都不用心，以后你想要孩便要孩，不想要我们就不要，反正我又不喜孩！”

    说到不要孩的时候，萧戡还很有些兴奋。

    家里没有孩，没有旁人，只有他和阿晗！

    萧戡只是不喜读书，不代表他脑笨，实际上他聪明得很，只是有混不吝而已。这会儿为了说服三娘嫁给他，他可是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全了。

    萧戡甚至凑过去给三娘分析，说是要是将来李俨登基了，她们君臣之间现那什么狡兔死走狗烹之类的局面，三娘就可以急勇退，他们夫妻俩一起泛舟五湖、遁迹天涯！

    三娘过了老半天才从萧戡越说越远的畅想中回过神来，听他竟都想到了“狡兔死走狗烹”上面去，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你就不能想好的吗？”

    萧戡：“我想的全是好的！”

    狡兔死走狗烹这事儿坏的是李俨，和他的想象有什么关系！

    三娘在蓝田县待了三年，从中时的十四岁到了十七岁。照地方上的规定，女满了十五岁就要登记在册开始议亲了，换成在安其实也差不多。

    这次她回来便听了不少明里暗里的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