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菲利克斯字字悲怆，绝望的目光看她的双，却好像透过了的表面阻隔，直直看了她的灵魂：

    “我们这些人，可能本就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研究成果……”

    不知过了多久，江归荑打破了寂静：“对不起，我不知，任何人，其实都无法对人类的未来一个准确的判断，人类的路是要靠自己走来的。”

    面对一片沉寂，她补充：“对不起……我知这样的研究成果对你们来说很残忍，但是，我始终认为，你们拥有知晓一切的权利。”

    “虽然，我不知，将一切都告知，对人类的未来是好是坏……”最后一句话她压得很低，与其说是对所有人讲的，不如说是喃喃自语。

    教室后方的易北洲却一震，他地看了江归荑一，低，嘴角扯一个苍白的弧度，不知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讽刺谁。

    之后的一切都很顺利，江归荑鞠躬，听众退场，无穷无尽的讨论和其中混杂的猜疑仍会在茶余饭后被提起，但至少，基地中的人们对研究院重新建立起了信心。

    人渐渐散了，江归荑却始终立在讲台上，脊背直，像一把绷的弓弦。

    最后，易北洲走过来，和她的鼻尖只隔了一尺距离，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醒了什么：“你在想什么？”

    也是直到这时，他才发现，江归荑的中带着一丝本不应该在她脸上现的迷茫。

    “我在想……”江归荑没有多思考，就脱而：“我在想，我们的研究真的是有意义的吗？”

    在这一刻，她显得迷茫而怅惘，甚至有一脆弱，简直与当年在直升机上那个无辜可怜的女孩形象重合了。

    易北洲心中怜意渐生，像一池温柔的，简直要溢来：“你还在想刚才那个老人说的话吗？没关系的……”

    他刚想挖空心思找几句话来安她，一秒却听到她令人意外的否定：“不是的。”

    “在我看来，即使我们目前仅仅提了问题关键，暂时没有提解决思路，这样的研究也是有意义的。研究总是要一步一个脚印，才能走到尽的。”

    易北洲疑惑：“那么，你在想……”

    江归荑的目光和易北洲对上：“我之所以怀疑我们研究的意义，是因为想到，联合政府研制了异化值检测仪和污染值检测，这两台机的原理是什么……”

    她清冷的声音在空的教室里响起，显得有些瘆人：

    “联合政府，真的对畸变的原理一无所知吗？”

    （三合一）

    自从他们二人重逢后, 江归荑从未见过易北洲如此惊愕的表。

    良久，他的嗓音艰涩，仿佛每一个字都夹杂着血丝：“联合政府如果真的要隐瞒畸变的真相, 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江归荑摇摇，：“我不知。”

    她的脸上是如此风平浪静, 平静到易北洲没有捕捉到她底闪过的那一分微妙。

    她的脑中再次响起父亲看向培养箱中的乌黑手的表，还有他如同恶低语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