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北洲知他们在期待着什么。

    但他轻笑着摇了摇，在他们的目光倏忽亮起来的瞬间，缓缓：“我知营养剂的成分和来龙去脉。”

    围观群众的脸都变了，半晌，一个中年女人不可置信地问：“那么您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

    她的话一经落地，就引起无数附和：

    “对啊对啊！你这不是在害我们吗？”

    “谁知用变异样本会不会导致异化值上升！”

    “这还用问？肯定会啊，怪不得，我一直在基地里，从来没和任何人接过，但这异化值也是蹭蹭蹭地涨……”

    “联合政府到底要什么！你们到底要什么！你们的目的，不会是要把所有人类都变成变异吧……”

    “……”

    无数的怀疑无数的指责无数的敌意直直向着易北洲而来，但很奇怪的一是，他心中并没有特别的觉，就好像是，从当初知晓联合政府此项计划的那一刻起，他就料想到了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他也曾义愤填膺过：“你们在什么，你们不能这样，人也不应该分为三六九等……”

    对面的人耸耸肩，：“可是，易执政官，我们没有其他选择啊。”

    而到了今日，他用目光扫视了一圈义愤填膺的人群，摇了摇：“可是，无论告诉你们与否，我们都只有这一项选择——”

    他望着脸上遽然变的人群，一字一顿到：“对不起，但我们没有其他选择。”

    喧嚣的人群渐渐安静了来，一时间，空气中只能听见易北洲清晰的声线：

    “人类的生存是需要能量的，但很遗憾的是，在众生畸变之后，我们已经很难找到不受污染的动、植，作为获取能量的来源了。末世前生产的成品终究是有限的，为了活来，从变异中获取必要生活所需的能量几乎是唯一选择。”

    一个尖锐的声音传来：“真是冠冕堂皇，那你们这些人，凭什么不和我们一样，服用营养剂呢？”

    易北洲沉默了一瞬，然后解释：“联合政府给的理由是要尽可能保护居要职的人，让他们保持稳定，从而维持人类基地及整个人类族群末世后生活的稳定。但是，这个理由在我这里是站不住脚的。”

    易北洲环视了围堵他的愤怒的人群一圈，有些苍白地笑了一声，：“就算我一直都没有堕化成变异，也未必能维持西京基地的照常运转，否则你们今天聚在这里就解释不通了。”

    他的语气严肃起来，：“在我看来，整个人类族群的稳定，是与每个人都息息相关的。”

    有人忍不住：“这就是您把专属资分给所有人的原因？”

    “……对，但我也同时认为，人类不应该被分为三六九等。”

    一时间，没有人再开询问，但所有人的审视的目光都依旧停留在易北洲脸上、上，来评估他是否还是当年那个值得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