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尾音逐渐消散在空气中。

    江归荑没说的是，在众生畸变之前，她就加过父亲的课题组，研究过那截最初的手。那么若父亲再次重启实验，她真的不会再去参与吗？

    她静静注视着在楼围堵她的陌生人，她能够理解这些人的愤怒，他们因为被欺骗而愤怒，因为自己所遭受的一切都是由于某些人的行为而愤怒，这些愤怒总要找到一个宣，研究政府已经被冲了，且找不到更多的秘密了，那么，唯一的宣就到了她这里。

    毕竟，把她作为宣，作为需要赎罪的罪人，就能迫使她必须无时无刻为他人降低异化值了。

    江归荑嘴角轻扯，声音带有几分苦涩地：“是否要用一人的命换取全人类的生存，对于这个问题，所有人都会作一样的选择。”

    覃却突然开：“不，可你看，总有人站在你这边。”

    顺着她的目光，江归荑向楼望去。

    她看见，虽然愤怒的得知真相的民众确实围堵了研究院门，但还有几个人站在所有人对面，正在争论着什么。

    那些人的面孔她很熟悉，即使有些人很久未见面，她也瞬间想起了与之相关的记忆。

    他们是自她来到西京基地后，接过的所有人——

    安西已经彻底摆脱鸭帽了，他原本向易羞怯的目光变得灼灼，盯着发放传单的那些人，中大声理论着什么；

    菲利克斯站在他侧，明亮的日光照在他淡金的短发上，显得洋洋的，但他的目光却是锐利而有攻击的。

    还有宋柠……

    ……

    每一个她在西京基地里结识的人，此时都站了来，为她向命运抗争着。

    ——“谁能打并占领西京基地，就拥有江归荑的支权。”——

    然而, 她刚刚来到西京基地两月，对她这位有污的救世主怀有恶意和怀疑的人远远比对她怀有善意的人多。没过多久，楼再次人声鼎沸起来, 喧嚷的号声在楼上也依旧清晰可闻。

    江归荑眉宇间隐有冷意。

    覃轻声说：“前门已经被围堵地不通了，但研究院还有一个后门可供, 那个后面很少有人知，我刚才看了一, 没看见有人守在那里，你可以从后门去……”

    江归荑神清明，神冷静：“不，我必须面。”

    覃不可置信：“你疯了？你现在去，那些人的神和谩骂就能把你脱一层！”

    江归荑的神难以形容, 她的目光扫过楼的每一张面孔，每一个愤怒的表, 轻声：“可是，只有我亲自面，才有可能解决问题。”

    “那我陪你……”覃脱而。

    然而，在她的视线里, 江归荑只是摇了摇, 那个摇无比定, 止住了她追上去的步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