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枕在她小腹上，由着她搓自己的脸。

    陆银屏先是告状：“孙明慧今日说我便宜。”

    天闭着：“她不是好人，你离她远些。”

    又是这句话……

    陆银屏追问他：“她既不是好人，你为何将佛给她养？”

    他睛未睁，直接了当地答：“朕不是没有考虑过其他人。只是她与慕容樱生前好，且她的章殿就在式乾殿后，若了什么事，还能及时赶到。所以，她最合适。”

    说到这里，他突然睁开了睛。

    “只是朕未曾想到，她不仅照顾不好佛，还让他染了不少鲜卑人的坏习。”

    想起拓跋珣初见她时张牙舞爪无人束的样，的确不像是被好好教育过的。

    所幸如今她成了大皇的母妃，虽未曾生育过，可矮里边个，她好歹能比孙明慧照料得好。

    陆银屏不想那些，继续告状：“她还说您不费灰之力便纳了我，骂我是便宜货。”

    天淡淡一笑：“你伶牙俐齿，她岂能在你跟前讨得了好？说吧，你怎么气的她？”

    “我说，正因为便宜，所以将慕容樱的儿送给我了。”陆银屏如实来，“她可能生气了，就没再理我。”

    天「嗯」了一声：“你正是戳到她肋。你不知，佛对她有多重要。”

    陆银屏这就搞不懂了。

    “佛既对她如此重要，为何她不好好照顾佛呢？”

    拓跋渊望着重重叠叠的纱幔，一伸手边够到一层。

    他将那层薄纱拽，将二人盖住。

    “所以朕说，朕厌恶她。”他嗓音中着一丝疲惫，“四四，只要你留在朕的边，听朕的话，不该见的人不要见，不该打听的事不要打听……后位、尊，只要你想，朕就会给你一切。”

    陆银屏不解：“什么是该打听的，什么是不该打听的呢？”

    隔着纱幔，拓跋渊的手指依旧准确地找到了她的。

    柔、小巧、……若今日不是盂兰盆节，她小日也过去，定要好好疼她一番。

    “不该打听的，便是裴太后禁足一事。”

    陆银屏心一凛。

    不救裴太后，她如何能拿到地图？

    拿不到地图，她怎么同外祖母待？

    “元烈……”她急急地，“我不是想要帮她……实在是不得已为之……你就解了她的禁，此后我保证，踏踏实实跟着你，都听你的话……”

    拓跋渊松开了她的嘴，低低地问：“为何你总是不相信我？”

    陆银屏一怔。

    他地盯着盖在二人上的纱幔，神清澈地似乎能穿透它。

    “朕说过，你可以依赖朕。”不知为何，他语气中像是有些失落，“这天都是朕的，你想要什么，为何不向朕求？”

    陆银屏心：您现在倒是说得好听，那天想杀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