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袖

    寝殿有张纱屏，一侧是矮矮的梳妆台，上面还摆着陆四的妆奁和她那天天涂抹的瓶瓶罐罐；

    “天天在一块儿还不够，瞧您急得那样！”秋冬打笑了她两句，又接着，“徽音殿倒是有重兵把守，一只苍蝇飞不去的，太后边的人来了两次都被挡在外面，却让苏婆见着了。她来信儿问您说，别忘了老太君代的事儿。娘娘，老太君代了什么呀……”

    陆银屏想起自己最近听到的一件事来，面上也冷了来。

    还未换上寝衣外袍，便有一双柔若无骨的手臂环了上来。

    想着今夜过后自己便有可能升官或直接被调去京畿，他便觉得从前一直屈于李伯言之也没那么难以忍受。

    李遂意与人执了灯盏在前，不断提醒「小心足」。

    秋冬：“有两件事，您想先听哪一件？”

    陆银屏一旦跟得他近了，他便冷哼一声，步又加快了些。

    同时，一极柔和的少年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秋冬左右观察了，见侍卫站在寝殿附近，且另一边隐隐有丝竹之声传来，想来不会有人听到。

    “刚什么刚？说话不利索就趁早割了。”陆银屏一边吓唬他们，一边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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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人了寝殿，陆银屏放心地与秋冬来到一盏灯说话。

    陆银屏暗暗地了，趁天一个不备，闪了廊的影中。

    “正事不，你就瞎扫听。”陆银屏将黏在寝殿那边的珠抠回来安到自己上，转望着她，“传信过去，就说本记着，但现在不开，没办法去查。”

    李孟光将此举动理解为「迫不及待地想要享用新人」。

    然而守门的侍卫见了她如同见了鬼一般，瞠目结地：“娘娘……刚刚……刚刚……”

    陆银屏拽着她的袖：“大哥和宇文大小都在徽音殿？”

    “前几日不是对外宣说陛遇刺，您为了护驾捱了一刀么？”秋冬，“假扮您的是大司大人的孙女，也就是陛的表妹宇文大小，之前同大公一曾夜探徽音殿的那个……”

    “你照着我说的去便可。”

    秋冬难得见她冷了脸，也谨慎起来。说了句「您放心」后，顺着走廊离去。

    门闭，已然从里反锁。

    秋冬是……

    恰好秋冬得了元京那边传来的消息，早早地在一影里等她。见她来，拼命挥手示意。

    “随便哪件。”她有些不安，“陛生气了。”

    她在琢磨怎么哄他时，一行人已经抵达了寝殿。

    小气鬼又在生气。

    午时光线好，倒是没有发现寝殿的帘幔也是赤红。

    人知他不近伺候，便悄悄退了去。

    了夜后各上灯，那赤红的幔帐同脚的绒毯便如火海一般铺天盖地地包围了他。

    天行如疾风，大袖飘逸，仿若仙人……只是脸不大好看。

    秋冬了，正要离去，又被她扯住了袖。

    将没有的秋冬打发走后，陆银屏开心又忐忑地回到寝殿前。

    陆银屏蹙眉：“年轻男女，相貌又好，久在一若传去对女名声有损……还是尽量避嫌吧。”

    寝殿虽离得不远，但天夜间不能视，纵有百盏灯笼引路，众人也走得十分小心。

    李孟光酡着一张脸叩拜，而天却并不搭理他，一个神都没给，径直了永福大殿。

    那侍卫前后一想，惊得汗都滴来。

    “旁人只觉得是您和大公同在徽音殿，亲兄妹之间有什么的？”秋冬不以为然。

    陆银屏频频探望着寝殿那边，嘴里；“话短说。”

    等人走得七七八八后，李孟光再也没忍住，执起酒杯在一片殷红的永福大殿歌起舞。

    “那么……陛要怎么呢？”

    天绕到纱屏后，边换寝衣边：“今日你算得罪了朕，休想说两句好听的便打发了。”

    这双手臂比陆四的灵活许多，起码她的手臂多是遮羞用的，从来不会这般主动。

    天起向外走，李遂意和新黄门陆四赶跟了上去。

    再往里便是丈宽的床榻，就在两个时辰前，他与她还相拥在其上。

    他随意将换来的外袍往屏风上一搭，半着的上大结实，莹白如玉，只腰间一三角状伤疤微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