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前后脚来, 陌生得仿佛是在走廊恰好碰上的。

    李鹤温带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刚走试镜厅就招手让徐助理拿来半场的剧本：“继续。”两个字就让整个试镜厅的空气重新凝上了一层霜, 所有人都忙碌起来，甚至都没人注意夏宁跟在他后。

    她低溜回自己的位, 像是偶然碰到教导主任查班、跟着溜来的小同学似的，视线一直低着，一直到试镜快结束都没一声。

    李鹤温亲自拿起剧本给候选人讲戏。他站在最中央，光线照在侧脸上，银框镜泛着幽幽的光亮。年轻演员们在旁边看着，仔细听他讲戏, 他低指时的专注, 让周围人都屏住了呼。

    窗外的天逐渐昏暗, 终于, 在太落山前完成了最后一位候选人的试镜。

    “大家辛苦了——”

    导演刚宣布结束，李鹤温就匆忙将剧本一丢, 起整理随品。

    导演问：“李老师这么急？”

    李鹤温颔首和周围人别：“我有约。”

    他一离开, 整座试镜厅里的人都松了气, 顿时一片叽叽喳喳声。

    副导演往后靠到椅背上：“夏小, 一起去喝一杯？”

    执行制片正好路过：“可不是嘛。李老师虽然为人不错, 但绷得太, 大家都不自在。这么个大王走了, 咱们也能再凑个局放松放松。”

    夏宁连忙摆手：“我就不去了。”

    副导演继续劝说：“李鹤温又不在, 你害怕什么？”

    夏宁的表顿时变得极为古怪，忍着笑意：“我已婚, 丈夫等着呢。”

    其他人这才顿悟：“我们忘了。我们的错，我们的错。”

    在一片声笑语里，夏宁告别了他们，到地库看到了那辆宾利时，驾驶座上赫然坐着众人畏惧的“冷面王”。

    夏宁上了副驾驶，低系安全带时，忍不住勾起嘴角。

    李鹤温踩油门，神从她脸上略过，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

    他转看向她。夏宁噙着笑意，瞥向他，似乎在反问“你自己难不知吗”。

    李鹤温失笑，摇摇，单手从前袋里银框镜上：“好吧。”

    车辆顺着漆黑的通开地库，通指示灯的彩光落在两人侧脸，掠过一片斑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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