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俩休息了一阵儿，收拾好碗筷，就又要开始忙了。中午这一波比早上更忙，赶早市的村民和赶早读的学生还能错着儿来，中午学校放学和集市散市的时间却是赶在了一块儿。吃腻了学校堂没什么油的大锅菜的学生，和腹中饥饿，离家又远的赶集的村民一起涌面馆。

    “你想啥？”那汉问红。

    另外几个街溜闻言便拿起手里的树枝去驱赶，一边赶一边嘴里噢噢怪叫着。历五月的天气，温度虽已升到二十多度，但河里的还是透心凉。何况那万家河的地方足有十几米，每年夏天都要淹死几个去凫的学生。这姑娘要是被赶河里，还能有命活吗？

    第3碗面

    街上一阵闹腾，张淑蓉站直往外瞥了一，见是那群经常在这街上游来去的街溜，不知围着个什么在嗷嗷嗷起哄。她摇摇，弯继续扫地。可没一会儿，就听见有哭声传来，好像还是个姑娘。

    张淑蓉本来还在怨自己，听到儿说生意好，这才笑起来，心里略有些安。东平镇上开面馆的不少，但要论味，大分人还是认可严记，毕竟几十年的积累和经验摆在那里。也因此，镇上的面馆开一批倒一批，倒一批又新开一批，来来去去这么多家，严记却是一直屹立不倒，从严世林传到了严锋手上。

    张淑蓉举着扫把，愤怒的向黄冲去。

    几个街溜平时在这街上也只是些找初中生勒索儿零钱，调戏小姑娘，欺负小乞丐这上不得台面的事，正儿八经起家伙打架斗殴这事一次没有过，他们也不会去找那茬的茬儿。

    张淑蓉和严锋母俩忙得转向，过了一半，店里的客人慢慢少了，只剩几个在街上小生意的老板收了摊儿过来吃午饭。母俩煮了两碗面草草吃完，然后严锋到厨房洗那两大盆碗筷，张淑蓉留在前面桌、扫地。

    一个脖上和吊上都挂着链的黄捡了颗石扔那浪女：“卧槽这玩意儿真是脏得都包了浆了，哥儿几个，要不咱们脆给她赶到万家河里去去味儿吧。”

    黄一边躲一边回指着张淑蓉叫骂。

    “你们这群砍脑壳的，老娘让你们天天不学好！”

    严锋早就想请个人帮忙了，但母亲一直不同意。至于原因，他心里也有数。儿老大不小三十岁了，还无家无后没个着落，她想多存钱给儿成个家。再说她也没有社保，以后养老还要钱，不多存钱在手边，以后就是儿的负担，现在自己好歹还能动，能多存一个是一个吧。

    第4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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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吃面的客人听见母俩的对话，忍不住嘴：“老婶，既然这么忙，脆请个人跑堂嘛，一家人也不可能把钱赚得完是不是？”

    这群该拉去砍脑壳的莫不是在欺负哪个小姑娘？张淑蓉拎着扫把走到街心上，见那群街溜围着个发蓬，浑上脏得看不衣服颜的浪女，周围站着几个抱着膀看闹的生意人。

  “哎，人老了，不中用咯，又少收了两个人的面钱。”张淑蓉对完账，皱着眉念叨。

    黄看了看严锋，对面只有一个人，再加个战斗值约等于零的老太婆。他们这边六七个，数量上完胜。但坏就坏在对方手里有刀啊，这他妈要是打起来，刀扎在谁上都是个事儿。

    另外几个街溜见同伴被追打，赶一窝蜂似的围过来，一个瘦猴一样的红抓住张淑蓉的扫把杆儿想抢过来，手腕忽然一疼，偏一看，快把他腕骨碎的是一个拴着围裙的壮汉，那汉手里还拎着把剔骨尖刀，正满脸煞气地盯着他。

    算了，好汉

    严锋站在煮锅边烟，五官笼在烟雾里有些看不真切。母亲年纪大了，确实有些难以应付店里的事。别看店不大，生意也简单，但繁杂事不少，都要亲力亲为考虑到。闲时还好，一遇上赶集日，就容易忙中错，一错少收了钱，她就在心里怨自个儿。

    严锋一把推开他，骂了声。

    红默默衡量了一彼此的武力值和手腕上的疼痛值，识时务的一把撒开扫把，赔着笑：“哥，不……不想啥……哎哟哥，哥你轻儿，手要断了！”

    “诶你这死老太婆，有你什么事儿？要你狗拿耗多闲事？”

    严锋听不得他妈说这丧气话，安：“忙起来是个人都要错，那一两碗面，值当什么？你就当请人吃了。反正咱们生意好，不在意这儿。”

    面馆门的大路上已经摆满了一溜儿桌，收银台前还排着蛇形队，面馆里面到都是拿着筷等座儿和已经抢到座儿老板快上面的客人。

    张淑蓉摇了摇：“哎，现在人工这么贵，一个月三四千，还要包吃包住。我们这小本生意，除开就只剩汤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