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碗面

    严锋忍不住叹了气，小姑娘的泪实在是太多了。

    “结果昨天你陈阿姨给我说，王文涛这次去省城，梁东升给王家的叔伯兄弟都买了礼品，还给王文涛两买了海参。听说王家的人都私里夸这个女婿找的好，有钱又大方。这一边收着梁家的礼一边要跟你复婚。呵，以前我还觉得他明事理，知你在那件事上受了委屈。如今看来，他跟他那女儿也差不多，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人。”

    张淑蓉叹了一气，：“那天，王文涛过来说想让你和王晓琴复婚。我虽然觉得这个提议荒唐，但他话里话外都说你好，那起码说明那几年咱娘儿俩没有白辛苦。你对人家好，人家也念着你的好。只是他女儿走了岔路，你俩没有这个缘分而已。”

    “那你休息一会儿吧。”严锋起扶着母亲躺，又给她掖好被，这才转轻轻合上门，走楼去。

    当时锋哥让自己拿着碗楼，又看他拖着凳在床前坐，李瓶就知他们母俩应该有些私密话要说。她担心阿姨的况，但也不好坐在旁边听，只好楼。

    “我妈没事。不过，你要是再继续哭，有事的就是你了，睛不想要了吗？”

    张淑蓉回握住儿的手，吐一浊气：“嗯，妈听你的，不再钻这个角尖了。妈要好好活着，还要看着你成家，看着你生儿育女呢。行了，妈想通了，别担心我了。你去开解一瓶瓶，她是个好孩，别让她再哭了，当心哭坏睛。”

    家里的两个男人，一个没了一个垮了。那时候，是母亲用她柔弱的肩膀把这个风雨飘摇的家撑了起来。

    李瓶看严锋神轻松，如果阿姨病的严重，他应该不是这副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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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瓶一见他，立刻问：“锋哥，阿姨的有没有事？她喝了药好没啊？”话没说完，新的泪珠又了来。

    年仅二十岁的严锋抱着母亲，哭得像个孩。

    严锋见坐在对面的小姑娘脸鼓得像个河豚一样，不知在生什么气，忍不住开玩笑：“我妈才气病了，你别又气个好歹来，哥这个店还

    把碗洗好，又收拾好煎药的炉。李瓶望了好几二楼。没人喊她上去，她只能在面坐着等。

    “不要用他们的错来惩罚自己，他们不，他们不值！你要好好活着，活得比以前还好。你父亲的事不怪你，他不是对你失望，不是怪你，他只是像妈一样，心疼、着急你遭受的不公。可是儿，如果你再继续糟蹋你的，你爸只会更心疼、更着急，走也走得不安生。”

    严锋皱着眉，握了握母亲的手，安她：“对呀，妈。他收了梁东升的礼，如今事传开，他以后也没脸再上门来说什么复婚的话。少了这些纠缠，咱们就不用再费那些无谓的。经此一事，看清一个人，也未尝不是好事。那三年婚姻，是儿不孝，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往后，咱们就彻底甩开这个包袱，这些委屈就让梁家去受着吧。”

    因为事关张淑蓉，李瓶连带着就把王家人恨上了。前段时间王家那个老上门，她还主动去给他盛饭。早知是个这么坏的人，就应该饿着他，或者直接拿扫把打门去。

    没时间消化痛苦，张淑蓉着急忙慌连夜买了车票，北上去挽救不想活了的儿。

好几次医院。

    严锋还记得在医院里母亲对他说的话，她像他小时候一样搂着他，拍着他瘦骨嶙峋的脊背，说：“儿，你没有错，错的是他们。你是妈心中的英雄，妈为你的事到骄傲，就像你考上大学一样骄傲。”

    李瓶脑里过着严锋说的话，阿姨是因为“一时想岔了，钻了角尖”才生的病。她想起刚才在门听到的那番话，阿姨说好人没好报，她就是被王家的人气着了，心疼儿，才得了这场急病。

    “真的，我骗你又没有好可以拿。她就是一时想岔了，钻了角尖。你知的，关心则嘛。”

    严锋得楼来，看见李瓶腮边还凝着未的泪痕，心里一角不禁去，了一张纸巾递给她。

    第51碗面

    当年那个连丈夫亡故都没有被打倒，依然把儿抱在怀里说你是我的英雄的母亲，如今竟为了他失败的婚姻而病倒在床。

    她刚安葬完病亡的丈夫，还没从这一系列的打击中回过神，就接到监狱的电话，说严锋有自杀倾向。

    心里的石落了地，李瓶暗自庆幸，还好阿姨没有得老家那个爷爷那样的病，谢老天保佑。

    他亏欠母亲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李瓶眨眨睛，似有些不敢相信：“真的么？”

    此时此刻，严锋才真切的意识到自己有多么不孝。三年婚姻，他只一门心思想着多赚钱，去满足妻越来越大的胃，却少有去顾及帮他撑着这个家的母亲累不累，委屈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