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看着两人这样整天吵吵她解气，但日终归要过去。整天啥也不，就这样待在家里吵架也不是个事儿。

    文与兰寻了个王晓琴不在的时候找到儿，问他：“东升，你现在教书这个工作不成了，有没有想过以后的日怎么过？”

    跟自己亲妈倒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梁东升说了心里话：“妈，我现在也没绪呢。你知的，我就会教个书，别的啥也不会。不让我教书，真不知我还能啥。”

    “现在用工单位少，找工作的多。听新闻上说，今年又有一千多万应届大学生毕业。人家又年轻又便宜，我这年龄大又要得多的哪竞争得过他们？”

    文与兰叹了气：“如果省城里实在不好找工作，那不如回老家去？我们四个人在省城住着，每天睁就要钱，又一项都没有，存的那几个儿能经得起几？”

    梁东升沉默了。

    说真的，这段时间再苦再难，他也没动过回乡去的心思。倒不是嫌弃自己的老家，而是，他回去能嘛？

    要是初中老师那个工作没有丢，那还可以考虑一。那个工作都没了，乡镇上还有什么工作可以？总不能回乡地吧？

    再说了，回乡去，王晓琴肯定是不愿意的。

    不说工作的问题，当年他们私奔，乡镇上那些人骂得有多难听，他们也是知的。如今灰溜溜回去，还不被那些人的唾沫淹死？

    可他也知，再这么继续去也不是办法。四个人的生活和日常开销要钱，梁远上学要钱。如果王晓琴将来生了孩，还有更多的地方需要钱。

    不尽快找个能赚钱的工作，家里的存款支撑不了多久。

    “妈，你让我再想想吧。我还是想先在城里试试，看能不能找个工作。如果实在不行……到时候再说。”梁东升跟文与兰这样说。

    文与兰叹了气：“行吧，那你先试试。如果有什么难，就说来，咱们一起想想办法，别一个人憋在心里。”

    这几乎是梁东升从派所回来后的这段时间里听到过的最温的一句话了。

    这段时间于梁东升而言，简直就是他人生中的至暗时刻。连他跟张秋燕闹离婚却被全家人反对的时候，都没这么难过。

    事业中崩殂对信心毁灭的打击，找工作时受到的轻视和嘲笑，王晓琴的指责和不理解，夹杂在一起，让他如在炼狱。

    在他最难的时候，只有他的母亲，没有指责、没有谩骂，而是让他“有难就说来，大家一起想办法。”

    想想小时候母亲对自己的疼，大后又多么以他为傲。以及后来他因为母亲不同意自己离婚而对她的指责和怨念。

    梁东升的睛了。又趁母亲不注意，低快速而又悄悄的拭掉了角的泪。

    第154碗面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

    文与兰把一切都看在里。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儿人到中年，事业遭受雷霆一击，她这个当妈的当然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