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严锋喝酒。他倒是没劝李豪，可能李豪也喝不惯，端起杯抿了一就没再沾，埋猛吃菜。

    和菜本就不多，更何况看李成志的架势，是准备要拉着严锋大喝一场的。酒总不能空喝，得有酒菜伴着。廖文碧想留着和菜给男人们酒，不怎么吃菜，只端着一碗红薯稀饭小小的喝。

    李瓶跟严锋坐在一条凳上，严锋大金刀的坐姿占了凳的一大半，把李瓶挤得坐在了四方桌的角落里。但严锋像觉不到一样，一酒一生米的吃得有滋有味儿，偶尔还接接李成志的话，拉拉家常。

    李瓶跟个小媳妇儿似的缩着坐在角落里，菜比她妈吃得还少，只顾着低啃红薯，惹得坐在对面的廖文碧看了她好几。

    李豪可能是从小到大在家里习惯了，他的意识里可没有什么主客之分，也本没有要在客人面前保持主人家的面这想法。反正是有好吃的，只顾着自己吃。

    腊炒蒜苗、冷切香和小葱炒这三个大小荤菜，几乎全了他的肚，连李成志都没吃到几筷。吃了几后，他丢筷，饱了。

    桌上的炒素菜、油炸生米，还有廖文碧给他盛的一碗红薯稀饭，一没碰。李成志给倒的苞谷烧也还剩大半杯。

    李豪也没打招呼，直接起开门走了去，外面响起渐渐走远的脚步声。

    李成志把剩的大半杯酒拿过来倒自己酒杯里，替儿向严锋解释：“嗐，你别多心，他就是闲不住，每天晚上吃了晚饭都要去摸会儿牌。他们几个固定的牌搭，少了哪个都不行。不过他们打的数目也不大，玩玩儿嘛。”

    原来竟还是个赌！瞧这老说的，好似正值壮年的儿不去赚钱养家娶老婆，整日在家里游手好闲，甚至晚上吃了饭都还要去赌本不是什么问题。

    就这么一个混球，还要卖了李瓶来供养他。李成志这样的界和法，以后落到什么场都不冤。

    第267碗面

    酒至半酣，李成志看家常拉得差不多了，就开始探听严锋的生意。开这么大个面馆，成本要不少吧？面馆的位置也不错，还挨着学校，生意肯定好，每天大概能账多少？家里也没有多余的人开销，存了不少了吧？

    末了叹，还是生意好啊，每天坐着收钱。不像他们农民，每天风里来雨里去的在地里刨，一年到来，就能落个一两千块。一家人吃喝拉撒，看病吃药，全指着这钱。还得留第二年的、化、农药钱。

    唉，这日苦啊！

    然后又开始说养儿养女的不容易，儿先不说，就说李瓶。别人家养个姑娘，初中一上完，就去打工赚钱养家了。我家这个，读了初中还要读中。唉，一家人省吃俭用，勒腰带供她上学。

    就这样，这死丫还叫屈呢，说父母只疼哥哥不疼她。你去扫听扫听，我们村儿哪个当老的能有我开明，不让儿上学让姑娘去上学。村东那个梁家，三个女儿一个儿，女儿都是读完小学就不让读了，回来农活，供养弟弟。

    都说养儿方知父母恩，你们年轻人哪懂得父母的难？手心手背都是，哪个父母的会苛待自己的儿女？偏我家这个忤逆不孝的死丫，占尽好还骂父母偏心。她呀，不应该托生在我家，就应该托生去梁家，嗬，那时她才知什么叫偏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