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亭的论文写完就是冬天了。格拉斯哥又到日复一日的寒冷之中。他依旧站在树，着耳机，然后踏着厚厚的积雪，想一栽雪里，像那天从tes来，提着桶，看见雪地里的那个如同死了一般的男人。

    阮亭一直没讲话，路路忍不住了，终于哎了声，声音细柔得像个女孩，他说小a，你憋死我了！

    毕业典礼的前一个月，李尧突然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在了格拉斯哥。以前阮亭发消息问他去了哪，李尧会回他电话，告诉他去了某座不远的城市拍戏。可这次，李尧的手机打不通，阮亭似乎觉得他永远都见不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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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业典礼来临时，格拉斯哥雪了。阮亭站在校园的一颗树，这棵树在这所学校生数百年，早已定于此。树有一把条木椅，但他没坐。

    阮亭笑他。他说，“你跟阿迈越来越像！”阮亭歪，听路路说，“阿迈去了离地不远的山川，手机没有信号，电话也打不通，大概要去好久都不回来。”

  他梦到了苏格兰地，梦到了教堂，梦到了千禧桥。再睁时，已是结束毕设的一个月后。他总是想要消失，没想消失的人不是他，而是李尧。

    路路跟着坐到阮亭旁边，雪里很冰，他不自觉唏嘘一声，但很快适应，把伸直踢雪玩。阮亭侧过看看他，没把耳机取，但也没开声音，能听到雪咯吱咯吱。

    阮亭这才看他，把耳机也取了来。

    路路表示对这个回答很满意，一脚踢到侧旁的树上，树叶猛然晃动，上落大块雪，打到他们发让他们措手不及。他们倒在雪地里，仰躺着，笑得很大声。

    这天他坐在雪里，在树听歌时却无意碰见了路路。路路不是一个人来，他跟着另一个阮亭没见过的剧组到这里拍戏，又拍学校的钟楼。不过路路似乎是来凑闹的，转去了趟图书馆，接着往钟楼方向走，刚好路过阮亭边，阮亭抬手跟他打招呼，他们互相挥挥手。

    路路指指自己的脑袋，“你知的吧，他这个人总是抓不住，脑也有问题。”阮亭还有认同，路路又，“小a你要是以后成为音乐家，我会不会在电视上看到你呀？”说完还有些兴奋。

    结束学业时，olly哭着抱他，说abel你会想我的吧？他拍拍她的后脑勺，说随时联系。olly还是哭。他跟系里的同学一一打招呼，因为这是最后一节真正意义上的课程了。音乐系的同学都很，他们在最后演讲环节埋了很大的惊喜送给伊娃教授，让教授笑得合不拢嘴，捧着咖啡角满是鱼尾纹。

    阮亭笑得睛弯起来，说对呀，说：“你随时都可以找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