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赐婚的消息传来，明成县主梁和滟的份经历，都传得纷纷扬扬，众人或多或少耳闻一些，但她生母的来历份，众人倒是少有听说，一时间啧啧声一片。

    她正说到兴起，忽然听见嘭一声。

    灶上厨娘添着柴火：“办婚事办得这么萧瑟，也真是晦气，这一对小夫妻，开就这样，往后的日能过好么？”

    那嬷嬷见大家捧场，说得更开心：“先帝晓得这事，十分恼火，直说那母狐媚，要把人赐死。偏偏她这时候已经怀六甲，哭得梨带雨，四皇看了，怎么舍得？于是拦着不让，从此父离心，一辈没封王爵不说，原本该有的后来也都陆陆续续被削了。当爹的没混上王爷，女儿的又去哪里要封号？这四皇后，什么都没能留，明成县主空占着个宗女的份，却过得贫困加，丽景门外那边有家肆，你们晓得么？”

    定北侯府的厨因此很清闲，抓了把瓜生，凑一起讲闲话。

    她努一努嘴：“就是这位被赶后开的，如今伙计还算不缺，可当初才开张的时候，是这位县主自己抛面，亲自去经营门面、招揽生意的呢……”

    她说着，也不多话，扭去，临走脚步一顿：“庖厨里谋生，火烧烟燎的，诸位也该小心警醒一些，提防着、呛坏嗓！”

    天上地，满素白，再没什么喜庆可言。

    众人一噤了声，回去看，其中几个，嘴上还沾着没吐的瓜。

    这婚事原本应邀参加的人就不多，一场大雪来，来宾更是寥寥。

    定北侯府原本是前朝官员旧宅，地方偏僻，风也不好，后来一场大火，烧了七七八八，又经风日晒，日渐墙垣坍圮、草木丛生。

    虚掩的门被推开，一个脸白净、瘦瘦的侍女站在外面，前几日来铺房的也有她，当时和众人混了脸熟，大家都晓得，那是明成县主的贴侍女，叫绿芽。

    定北侯与明成县主的婚期，定在寒料峭的正月末。

    立意：一个人，同时她的好与缺陷。

    定北侯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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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纷纷摇，她快讲。

    这嬷嬷环顾一圈，掩着嘴轻声嗤笑：“是如今的太殿的母！”

    一句话简介：我她本来面目。

    她们的话不晓得被听去多少，只看见绿芽脸冷峭：“县主吩咐，煮一碗醒酒汤，再并一些心糕果，一起送到房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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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说是寒，但终究没有走冬天。

    一旁负责端盘的嬷嬷笑一声：“过好？过得去才有鬼了。定北侯咱们大家都晓得，是北边来的质，定北定北，靠什么定——送质、纳朝贡！这封号听着风光，背地里奚落的意思，谁听不来？更何况这些年，陛怎么待他，咱们大家不清楚？再说陛赐婚之前，你们谁听过明成县主的名号？”

    周地冬日少雪，这一日却从正午就开始雪，鹅一样大，飘飘从天上落来，很快没过脚踝、压折枝条，盖过了定北侯府那铺天盖地的大红喜字。

    绿芽转走厨房，沿着歪歪扭扭的小路，快步往新房里去。

    “她父亲是先帝的四皇，这四皇，生母是浣洗女，到死就是个才人位分。他早些年也有些才，陛还是皇的时候，和他还有过几番争执。但这人一辈没娶正妻，只有一个妾室，那份更不堪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