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倒去，靠在床榻一边，再没动静。

    梁和滟一气，把那杯放回托盘，没他，转去洗漱了。

    她梳洗完回来的时候，裴行阙已经睡了。

    他靠在里侧，面朝着墙，留个宽广后背给她。他个很，但睡相不差，占得地方不多，自己揽了一床被，与她枕空很大一块分。

    不必圆房，梁和滟松一气。

    她躺在离他很远的地方，扯过一床新的被。

    屋里的烛火都灭了，只有那对烛还亮着，透过大红的床幔，晃一昏红朦胧的光。

    梁和滟盯着那两，渐沉，渐渐睡过去。

    边躺着一个几乎完全陌生的人，梁和滟睡得不太安心，但不休息不行，陛赐婚，无论对这婚事有多少不满，无论两个人有多不合适，第二天一早，也要满脸虔诚去谢恩。

    谢天恩浩，为她许姻缘。

    因为记挂这件事，天还没有亮，梁和滟就醒了。

    她当然没睡好，因而很痛，睛也不太舒服。虽然从午后到现在都没有好好吃东西，但也没什么胃，肚里空空的，却觉不饿。

    梁和滟又合上，在床上缓了许久。

    她这才发现边人似乎安静过了，叫梁和滟甚至有些疑心他死了，毕竟昨夜喝了那么多酒，被得醉如烂泥，而他本就弱。

    梁和滟胡想着，撑起，往边看一。

    裴行阙似乎一夜没有怎么动，依旧只占那一小块地方。不过他起伏，应该还活着，满足了梁和滟对他的期望，她于是没再，趿着鞋，起换衣服。

    芳郊和绿芽昨夜也很累，现在大约还没有醒，梁和滟自己动手，换好穿的衣服，然后坐在镜前，开始梳。

    她发黑，今天的发髻又复杂，作起来并不容易，磕磕碰碰很久，才勉理个绪。

    久到她都没察觉，床上人已起穿好了衣服，正站在她后面，看她梳。

    “县主发梳得很好。”

    她正为发髻忙活，一只手伸过来，从后为她扶住鬓间摇摇坠的珠。

    裴行阙依旧穿黑衣，错杂着朱纹，彰显喜庆，此刻发散着，面容如玉，微微弯腰，透过镜看她。

    他嗓音还微微发哑，但上已经没了酒气，洗漱过后，带一青盐清净的气息，此刻没有很多动作，只微歪，瘦的手指微拢，抵住那珠，微微用力，缓缓回她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