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梁和滟院的时候，看见绿芽搬着盆仙，走来，那梗上?也糊着红纸。

    他瞥见了，皱皱眉：“怎么搬了这？”

    “是要搬去的，如今少，屋里放着的，也就只?有仙一类，这盆是小丫鬟放的，但我想?着我家娘当时就是在那劳什仙宴上?受的伤，好不吉利，所以要搬走。”

    裴行阙，垂眸，看那。

    又想?起?那日宴会上?，他桌上?放的那一株。

    金盏银台，他阿娘最喜的样式，每逢冬日里，殿中便摆满这样的，香气烈，连她衣摆都熏染上?，却又小心翼翼嘱咐幼弟，要他别?捧那球枝，说有毒。

    彼时宴上?，他低，去嗅，却不是熟悉的气息。

    厚香气遮掩，仿佛还有另一丝气味儿浮动?。

    手指轻抬，沾过，黄的粉易得，轻易就蹭酒杯里，奉到太面前。

    他被羞辱许多回?，太晓得梁行谨的脾气秉，晓得要怎么才哄得他喝那酒——先把姿态放低，作唯唯诺诺的样，等他把自己羞辱过一通，脾气发完，威风耍过，到时候他不以为?意了，再把酒捧上?，他就少了许多戒备。

    裴行阙垂：“是很不吉利。”

    “拿远些吧，别?叫你家娘看到。”

    绿芽很用力地?，捧着，快步去了。

    裴行阙则掸了掸衣服，抻平衣摆，确认自己面净，才推门，去见梁和滟。

    “侯爷看完书了？我想?要的那里有吗？”

    梁和滟原本正在算账，虽然惯用的手如今有不灵光，但算起?账的速度来丝毫不见慢，今晨还厚厚的账本，只?剩几页了，见是他，抬问。

    裴行阙摇：“找了一圈，没有看见。”

    梁和滟叹?气：“那里书好多，明?明?各门各类都有，怎么偏偏没有正经医书？我前两天让绿芽帮我去看，也没有，看来想?研究我这跌伤，真是要自己钱买了，如今书价甚贵，我想?着那里面若是有，也能省些钱。“

    裴行阙笑笑：“我过两天替县主去书摊上?看一看。”

    梁和滟，谢他，又问：“听绿芽说，京兆尹派人来了，是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大事。”

    裴行阙咳一声，眉心，语气平和：“周贺死了，京兆尹派人来问一问县主。反正和县主没有关系，我已把人打发走了。”

    “死了？”

    梁和滟挑眉，只?觉得有些事千丝万缕，仿佛扯得上?联系，却又觉得有不可思议。

    半晌，她看向裴行阙：“侯爷那日说的事，办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