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也省得县主……”

    他抬，略一顿，语气依旧温和：“挂心?又着急。”

    “我没找到印泥，是?用?我胭脂印的，等我给你拿……”

    梁和滟转，要去妆台拿胭脂，裴行阙忽然站起，隔桌拉住她手腕，把人往桌前轻轻一带，她转过来，神错愕地与?他四目相对，隔一方桌，裴行阙弯腰，凑近她。

    他手指她上，很重一，然后缓缓放轻，压着她，一蹭过，要沾她胭脂。

    指腹微凉，温，薄茧抵着柔珠，轻轻一。

    梁和滟被蹭去上大?半胭脂，她抿，却化不开、抿不匀那上残余的胭脂膏，只一斑驳的红。

    裴行阙缓缓压手指，落在纸上的时候，动作很轻，只蹭上一，覆尚能收。

    他抬，看向她，梁和滟没察觉，低看他手指，裴行阙也就?收回视线，手指猛地去，印指痕，和他名?字叠在一起。

    沾着她上胭脂气息。

    于是?尘埃落定?，覆难收。

    他们各自签字画押，从此?再无?系。

    一切尘埃落定, 然后呢。

    话本里的故事大约到此为止，或者只作为后来回忆的一个?片段，乏善可陈。

    然而他们在?其中?, 又不得不去理这局。

    梁和滟伸手，拿帕, 去上残余的胭脂, 仰着，看裴行阙，他脸有白, 从画完押后就开始咳, 咳得?很厉害, 原本苍白, 直到他终于咳血来, 上沾着血。

    他仰：“县主见笑。”

    话?落, 他起, 走去, 临走还记得?给她关门, 上沾着血地叫她注意休息，别太?劳。

    梁和滟隐约觉得?自己?该解释一二, 但他已经走远了，北风又起，天灰云淡, 青墙黛瓦勾勒一痕线, 框着他萧索背影。

    叫人看得?伤心。

    梁和滟心有空落落的，又一阵发慌, 她了心，觉得?自己?也许是没睡好, 亟需去休息休息，于是躺在?床上，自己?给自己?掖好被，抵着墙，要睡。

    但睡不着。

    她努力地压着，迫自己?闭上，然而思绪繁杂，她睡得?艰难，纷的梦，一觉醒来，痛颈酸，浑的不轻快都泛来，还不如睡前觉得?轻快。

    她着额，叫芳郊和绿芽来，两个?人脸上沾着两痕胭脂，各自把自己?抹得?七八糟，红着脸，样很稽，睛亮闪闪的。

    梁和滟压一压裙摆：“咱们收拾收拾东西。”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