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早，宁咎醒来的时候脑袋正扎在阎云舟的颈窝间，他迷迷糊糊睁开睛鼻息间便已经闻到了香味儿，手意识搂住边的人，声音还带着初醒的迷蒙：

    “好香，是炖的味儿。”

    阎云舟也睁开了睛，一侧便能看见边这睡的四仰八叉的人：

    “今儿是侯爷大喜的日，厨房早就起来忙活了。”

    宁咎边的弧度本就压不去，凑到那人的脖颈间便亲了亲，阎云舟脖怕，手拎住了宁咎的后脖领：

    “大早上的不许闹。”

    宁咎笑嘻嘻地伸手探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阎云舟立刻擒住了他的手腕，转过来的神带着丝丝警告，这一大早的若是要玩火，他可不保证会不会误了时辰。

    好在宁咎就是逗逗他，骤然掀开了被：

    “起床，穿新衣服。”

    这结婚当日一大早，夫夫二人从一个被窝爬来去拜堂的，恐怕还是史无前例。

    青华门外一匹通乌黑，四蹄踏雪的转了角门，上的人一靛束腰衫，分外英，这不是旁人正是大梁的天李彦，他轻车简从，只有两个侍卫跟着，一个便是从他还是郡王的时候跟在他边的云从，此刻已经是大统领了。

    云从看了看现在这刚刚升上来的日，没忍住问：

    “主，现在就去王府是不是太早了儿啊？”

    这上门吃席的其实也讲究次序，这赶着大早上去的都是官儿小的，越是有些品级的越是要在后面登门，更何况这是他们陛啊，合该是快拜堂的时候驾到才对啊。

    李彦手中握着缰绳，清晨的风起了他的发带，颇有几分意气风发的意味，他轻轻侧首，一个打，那黑的乌骓便向前窜去，声音混着风声一并传来：

    “现在去老师的府上还能混个早膳。”

    年轻的帝王在清晨的街上打而过，熟练地从洛府的后门去，对于这位贵客的到来，很显然洛府的人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老师起了吗？”

    “回陛，大人已经起来，正准备用早膳。”

    李彦挥了挥手，独自去，那天晚上他借着和宁咎喝酒的酒劲儿将藏在心里多年的话都说了来。

    那一晚的王府偏院，李彦一的酒气像是一块儿狗膏药一样黏在洛月离的上，嘴里嘟嘟囔囔的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