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形，圆圆的睛却一直看着钟颜：“你想听什么？”

    小羽坐不住，跑去旁边鼓捣自己的天文望远镜，嘴里喊着：“妈妈，那是不是飞座！”

    初秋旷野的夜里，晚风清凉，星灯，年轻人弹琴低唱，小孩仰望星空。

    惬意悠闲，一派安谧。

    宋拂之抿一酒，稍觉恍惚。

    他此前未曾有过这样新鲜的验，这是时章带给他生活的新变化。

    刚刚的话题没有继续去，宋拂之却记得。

    他转望向时章，问：“你以前为什么学攀岩？”

    时章放酒，：“最开始是因为工作需要，想着去野外采集的时候多少可以用到。”

    思索了一会儿，他又补充说：“而且我那会儿力旺盛，喜运动。”

    宋拂之淡笑：“看得来。”

    这线条不是纯在健房里就能练来，时章估计从小就运动。

    宋拂之看着时章，缓慢地问：“跟我结婚，是不是改变了很多你之前的生活？”

    “你学攀岩，搞研究。钟午和我说，你以前的时间安排得很满，有很多自己的目标……现在却几乎每天晚上都在家里。”

    时章稍愣，承认：“我以前确实忙，想持的事很多，想达成的目标也很多。”

    宋拂之微微抿：“那你岂不是因为结婚放弃了之前的生活？”

    “我没有放弃。”时章很快，“我是开启了一新的生活。”

    时章歪了歪，抬手指了指欧希一家。

    “畅安以前和朋友一起搞乐队，欧希以前打游戏，有了女儿之后他们整天围着孩转。我也问过他们后不后悔，他们说一都不后悔。”

    宋拂之望着小姑娘垫脚看望远镜的背影，爸爸妈妈站在她边，很温馨的画面。

    “虽然他们失去了一些东西，但得到了更多。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宋拂之嗓音发哑：“那你呢，你为什么选择我？”

    宋拂之有自嘲地笑了：“我的人生乏善可陈。”

    “今天，参加学生们的运动会，领奖，照相，收到你的，开车来到这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看着你帮小男孩取风筝，然后我们吃烧烤，喝酒，听朋友弹吉他，坐在这里看星空——”

    “这已经是我目前为止的人生中最最彩的一天。”

    “时教授，我这么无趣。”宋拂之问，“你会不会后悔？”

    “我不会后悔啊，我不会。”

    时章心绪翻涌，不畅。

    他没听过宋拂之如此的剖白，他没想过宋拂之竟然也会不自信。

    “拂之，你有什么想的事吗？”

    宋拂之似乎没有理解他的意思。

    时章说：“任何事，任何你以往想，却不敢的事……比如，比如在学生面前唱歌，比如和他们一起合影，比如曾经没实现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