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考完试，和同桌一起把写完的草稿本扔了去，第二天正好是回收的日，所以班委把纸箱放到教室外面方便工作人员回收。”

    时章有一瞬间的僵，若无其事地“嗯”了声：“然后呢…”

    “然后第二天过来，我和同学争论一题目，我草稿本上写着那题的思路，所以我就想趁回收的人过来之前赶把我的草稿本抢救来——结果我把整个箱都翻遍了也没看到我的草稿本儿，我同桌的本还好好地在里放着，就我的没了。”

    时教授抚摸：“真的好神奇……”

    “神奇对吧。我和我同桌一起找了半天也还是没找着，就那么蒸发了。”宋拂之笑笑，“当时我们班行讲鬼中式故事，可把我们吓得不清，还以为是笔仙或者哪路妖怪把我选中了呢。”

    时章故作正经地：“我估计是有妖怪看上你了，想把你抢回去压寨夫人。”

    宋拂之也开玩笑：“想抢我压寨夫人就直接来找我啊，抢我涂画的草稿本儿什么！”

    时章：“可能是个善良的妖怪，怕自己太凶了吓到你。”

    时章语气轻松，其实心里翻涌着烈却隐忍的浪。

    他可以向宋拂之坦白自己的世、曾经过的错事、还有不那么常见的兴趣，但唯独这一，他一丁都不愿向宋拂之透——

    在他那明暗接的青期，宋拂之像一缕光一样毫无理由地闯他的生活。

    就像时章一上枝条舒展的瓦勒迈松，当宋拂之带着值日生的红袖章在校园角落里抓到自己烟的时候，他就开始无可自地用沉默的目光追随这个少年。

    既然机缘巧合，兜兜转转，他已经和宋拂之结了婚，那么之前那些不太磊落的追随方式，应该被时章永远地埋藏起来。

    哪有什么妖怪，只不过是一个混账且自卑的学。

    两人贫来贫去地随便聊了聊，慢慢走上楼，顺着走廊往逛。

    “教室后面的黑板也换了更大的诶。”宋拂之在一个班门停了停，“这个班的黑板报得还好看的。”

    黑板报的主题是老的“讲文明，树新风”，旁边的图是彩画的一副景。

    “虽然和主题不搭，但是画得很好。”宋老师说这话的时候，不由自主地用上了班主任的语气。

    时章问：“宋老师班上的同学们都会画什么到黑板报上？”

    宋拂之：“那可多了，画什么的都有，当时行什么就画什么，虽然大概率和黑板报主题搭不上边，但我看他们画得开心的。”

    于是两位老师的兴趣又转移到了黑板报上，路过每个班的时候宋老师都要简单评几句，跟节目里的嘉宾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