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它，他才知自己有多想要权势。没了权势，他便会跟当年生他的女一样，毫无挣扎地被人轻轻死。

    魏召南见喻姝伸小手，竟在摸手臂上的刺青。他又笑问：“夫人觉得好看？”

    喻姝知晓刺青是痛的，有时她也不懂，怎会有人往自己上折腾这些东西。

    现在见魏召南结实的臂上竟有如此庞大骇人的一条白目蛇，稍稍被震慑了。她问：“不疼么？”

    魏召南眉一挑，忽地将人抱起，放到床上。喻姝见他宽外裳，扯开中衣领，毫不避讳地在她面前。

    喻姝愣了，双颊窘红。

    这是她一回见到有人赤着半原来男人的上半竟是这样的么与她的倒是大不相同，瞧起来要壮有力许多。

    在魏召南微微侧之际，她忽然瞧见那健硕后背上刺了只庞大的吊睛白额。

    整幅吊睛白额清晰眩目，虎目凶恶，五爪狂张，白纹纵横，恣意爬满他整块后背。

    背上还有大大小小，形状不一的陈年疤痕。落在这样惊目的白额上，显得脏骇人。

    喻姝问他疼么，这回魏召南才忆起被在凳上受刺的那日。只为了鄯王想要，只为了能活命，他几乎咬碎牙也没叫声过，暴起青受了上万针。那一年寒冬，血在后背结了痂，惨不忍睹。他夜里疼得不能躺着睡。

    就像他跟喻姝说的，那是里折磨人的把戏。

    “自然是疼的。”

    魏召南说：“须先描于，再沾墨一针针埋”

    “那殿为何还要纹这个？”

    魏召南坐到床上捉她的手，把玩着，笑：“夫人嫁我是受委屈了，你也看见过鄯王他们是如何待我，贱命一条从小都好养。可是夫人，我想活去。”

    想活去，所以只能听从他们的话，卑贱地依靠他们求生。

    喻姝的心没得一酸，她不他，却怜悯他。从见他受辱的那一日开始，她便宽他，想稍解他的痛楚。

    魏召南一直以为她只对他一人好，善待府人也是因为他，殊不知喻姝本就是个怜人的。该狠时便狠，该柔时便柔。就连对寐娘，她都可以手帮一把。

    喻姝忽地上前，绵绵的吻落在他角上。魏召南原本思绪万千，回想起过往所受的侮|辱折磨，他恨得牙痛，想吃人拆骨。倘若有一日他们全族的人手无兵刃站在他跟前，他必定会全屠尽，它有无冤仇。因为这么多年的折磨，早就把他的心脏磨成了石。

    面上虽还会附笑，却已经是个冷冰冰的人，唯一的选择便是自己，必要之时，他也会抛每一个人。甚至那天问不话，他好像真的能杀了寐娘。只是为了不让喻姝怕他，他才表现得温善。

    那么对于她魏召南自己也不懂，喻姝在他心里究竟占着什么地位。她不过是他的妻，离他稍近些，可是却能灼着他的心，酸痛难言。

    魏召南微微仰，松了，她的檀中。他使了力挲腰，喻姝一，倏地跌坐怀中。他盯着她断气憋得透红的脸颊，飘飘然升起自洽之，眉笑：“跪酸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