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谬论！”鹿朝严厉地打断他，“君染，这三千年里，你在虚空之境，你应该明白，天渊的裂吞噬一切是什么后果，那里没有任何生灵能存活！六界变成那样之后，只剩你们这些先天神，你还能安心的谈说吗？”

    鹿朝站起来，望着星辰组成的汪洋大海：“我在凡间历劫时，见过很多这样的凡人，他们只有短短数十年寿命，就像星一样，在黑夜中一闪而过，但是非常明亮，那短短一瞬的光芒，是他们耗尽心血，舍弃一切换来的。”

    一百年前，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她亲看着一个人力挽狂澜，去拯救那个破碎的世界。

    “这世上或许没有真正的救世主，没有人能让众生真正平等，可是，有人甘愿成为历史河中垫脚的基石，风霜雨雪中撑起广厦的脊梁，邪外心中永世的噩梦，就算化为尘土，也会成为构筑一个百折不挠民族的最固的骨架，会撑起他们的理想，打破他们的枷锁，哪怕在最黑暗的时候，也会破茧而。他们摒弃了私，为的只是能成为世间的一光，哪怕不是日月，不是星辰，米粒之光，也会汇成满天星斗。君染，这千万年以来，这样的人不计其数，我只是很遗憾，你没能成为这样的人。”

    鹿朝说完后，转走星海。

    “天尊。”君染喊住她，望着她的背影，“您已经不能原谅我了吗？您可以原谅云瑶，不能原谅我吗？”

    鹿朝背对着他说：“我说这些，并非因为不能原谅你，除了遗憾之外，也觉得很孤独，我曾经以为，你和我是互相理解的，从开天辟地至今，我们一直合作无间，是最好的伙伴。但今日方知，我其实并不了解你，天渊的事，我自会去想办法，你安心守护着日月之巅吧。”

    她的背影消失在月天中，君染怔怔地看着，慢慢地，他到一前所未有的心痛，让他痛得直不起腰来，他一只手撑在石上，发从肩侧散落而，一血毫无预兆地来。

    ……

    “知玉哥哥，你说找到了比翼鸟，就来我家提亲，说话算话吗？你要是骗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知玉哥哥，我会一直等你，你一定要来娶我啊。”

    ……

    脑海之中，忽然涌现不属于他的记忆，虽然是短短的片刻，却让他嫉妒成狂。

    为什么，连这傀儡都可以得到的，他却得不到？

    他因为她，才会不忍心看着她去牺牲，他错了吗？

    他已经很努力在克制这份，为此，他将所有暗的心思都分离去，化成妖王留在妖境，而自己心无旁骛帮她维持虚空之境的平衡。

    可是，就像空气，他看不见，却藏不住。

    鹿朝在虚空之境睡了一觉，睁已经过去了三天，灵力恢复之后，她又去修补了一次天渊裂，但依旧是杯车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