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夙倒了一一杯酒推到她面前，她垂着眸，心事重重。

    “喝吧。”他淡淡地说，自己饮了一杯，又苦又涩又辣，这是域中最低等最便宜的酒，可九幽城也只有这货了。

    他正想叫她不要喝了，可是一抬，看见她‘咕咚’喝了一杯，眉也没皱一。

    他挑了挑眉，这一路走来，每次吃东西时，她那副生无可恋的样，明明很挑又气，却不觉得这酒难喝。

    看来，她见的人让她很难过。

    不知于什么心理，他又给她倒了一杯：“喝完会和一。”

    鹿朝没有拒绝，她一连喝了三杯，知是自己酒量的极限了，便不肯再喝。

    她没有醉，可是雪白的肌肤上却浅浅染了一层红霞，艳滴，看得人移不开睛。

    他盯着她璀璨明亮的眸，忽然说：“我们曾经见过。”

    鹿朝仔仔细细看着他满脸纹，最终摇：“没有吧。”

    “有。”帝夙笃定说。

    “何，何时？”鹿朝问。

    “很久很久以前，你应该不会记得了。”

    那是在大雪纷飞的陵街，那个因为没钱买冰糖葫芦的小姑娘，不小心撞到他怀里。

    他一直觉得很奇怪，这明明已经过去快两千年了，可是这一幕，却始终留在他脑海中，他回转世也没有忘记。

    他天生寡淡，那短暂的一面之缘，倒也算不上喜，就是每当想起时，会觉得心中有憋闷之，或许是怜惜她那么好的生命，却早早地死于妖之。

    只是怜惜罢了……对于一个天生的来说，这已经是一意外的绪。

    今晚看见她的本相时，他又想起陵城那个小姑娘，心中除了憋闷，还有一陌生的绪在四撞。

    他想了很多，鹿朝却没有多想，她不会记得的一场见面，那应该很短暂吧。

    “既是见过，也算缘分了。”鹿朝笑着说。

    帝夙：“再喝一杯吗？”

    “不了，我酒量不太好。”

    她不喝，帝夙便自饮自酌，他脸上的神冷冷的，喝了两杯才开问：“你成亲了吗？”

    鹿朝一愣，随即好笑地说：“你不会以为，我是来域寻夫的吧？你别多想，我今日心不好，不是因为之事。”

    “哦，没成亲。”帝夙抿了一酒，忽然觉得这酒也不是那么难以咽了，他补充了一句，“我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