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后，两人收拾行李，谢黎没什么贵重东西，尽是一些画，他挑着能带走的带上，其他的，都送给王婶的儿地瓜，以及周围邻居的其他孩。

    王婶知他们要走，抹着泪舍不得：“你带着十九，是不是回老家成亲去？”

    谢黎想，这算是自己的一个念想吧，虽然不能实现，但他希望别人心里，他们有一个好结局。

    “是，我喜她，打算带着她回家见过父母，拜堂成亲了，以后和她好好过日。”

    “那真是太好了，十九一看就是个好姑娘，你娶了她，是你的福气。”

    王婶喋喋不休地跟他说了许多话，临走时，谢黎给她留一些钱看病。

    这一年的冬天，谢黎带着喜的姑娘离开了江州，两人带着不多的行李和画，踏上了结伴游历的路。

    十九穿着谢黎给自己买的新衣服，在大雪纷飞的冬天里，像个粉雕玉琢的的瓷人。

    她只是姻缘树上的红线灵，一生使命只是为凡人牵上姻缘线，从没想过她也能像凡人一样，在人间开心快乐地生活。

    两人游览名山胜地，谢黎当真在每一个地方都画一幅画，十九就坐在一旁，撑着小脸看他，等他画好了，上凑过去看。

    “谢黎，为何你每一幅画里，总要画一只白小蝴蝶啊？”

    十九的手指指向画中一个角落里。

    现在是冬天，分明不会有蝴蝶，可他哪怕在枯枝败叶上，都会画一只，画面又奇异地洽。

    谢黎收拾着画笔，说：“这只蝴蝶，代表我喜的人，我希望在我每一幅画作中，都有她的影，就像她永远和我在一起。”

    十九尝到了心里酸涩的滋味，却说不，只能喃喃地说：“原来当时在刺史府，你不是画错了才画小蝴蝶补救。”

    谢黎想起当时形，也当真是鬼使神差，他原本专心作画，却画着画着，似乎觉边有人看着自己，那一瞬间，就仿佛被什么抓住，让他有一窒息的觉，所以画笔一偏，确实是错了。

    之所以会画蝴蝶，大概当时的他，以为自己大白天发梦了，古人常说梦蝶，也不知他是不是在梦中。

    那觉一直到他画完都没有消失，一浮在面上即将被大浪吞灭的觉，让他那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他一路走回家，还是觉得边的人没有消失，于是他走走停停，就是为了试探，当真好像有人跟着自己，他却不知在哪里。

    直到他回到家，那觉依旧没有消失，只是夜了，他难免有些骨悚然，这觉白天也在，恐怕不是鬼魂，该不是什么山野怪吧，他当时寻思着，便故意打翻了颜料。

    然后，就看见了她。

    如今谢黎想起这一切，还觉得好笑。

    “你笑什么？”十九了一个烤的烧饼在他手里，“赶吃吧，你都画一天了。”

    谢黎忍不住边的笑意：“你们姻缘灵来凡间，不会被凡人发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