缨收起了撞心，影一晃，便朝着日月之巅而去。

    他知，今日鹿朝来了日月之巅，她一定会想办法清楚她当年补天之前发生了什么事，而她不信任问，不会相信任何从问上看到的东西。

    但她很信任君染。

    六界之中，她唯一信任的人，便是君染，两人自开天辟地之初，就守护着六界，彼此之间养成了绝对的默契和信任。

    缨浑都是夜族的血，几乎打了上的黑袍，郁的血腥味久久弥漫在他上，一直到日月之巅都没有散去。

    他缓缓走去，正好，看见从星海中走的鹿朝，她好像要回域。

    缨偏了一，满是血污的脸上一个浅淡的笑：“天尊。”

    鹿朝怔了一，才认他是谁。

    “缨，你怎么了？”她似乎有些不敢置信，此时的他，看起来有诡异之。

    诡异之中，还有一让她心脏悬空的压迫。

    她是创世神，六界中最的存在，从未有人给过她如此大的压力。

    “没什么，只是终于解脱了。”

    “你上的血是怎么回事？这血的味为何这么奇怪？”鹿朝皱眉，“是……夜族的血吗？”

    这诡异的甜腥，以及那莫名大的力量。

    此前在禹州，缨被云瑶取了血，她从他上闻过这味。

    缨：“但是，天尊从今往后再也不用为了夜族的事费心伤神了。”

    “什么意思？”鹿朝心中有一个不妙的预。

    缨：“他们全死了，我杀了他们，这样，他们就彻底解脱了，这个世上再也不会有夜族。”

    鹿朝瞪大睛：“你疯了吗？那是你的族人，数万人……”

    “他们算不上我的族人，只能算是神族的金丝雀。”

    “缨！”鹿朝怒斥他，“他们和你有同样的血脉！也是活生生的命！你在什么？”

    “天尊怜惜他们，可是他们从来不激天尊，你给了他们自由，他们却恨你剥夺了他们原来优渥安逸的生活，把他们赶到沃野中，让人去教他们自其力，他们不想要这样的自由！”

    “我不在乎他们不激，这时间所有事，不是能教会的，要自己去会，一个人的观念，并非一朝一夕改变。”鹿朝看着他上的血，他一黑衣，可她看得来，他的衣服都被血浸了。

    “他们会过人世的艰苦险恶后，只会更恨你。”缨不甚在意，“天尊，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有明白吗？有些人，并不值得你去拯救。”

    鹿朝用力握着召灵，衣袖的手在隐隐颤抖：“那你，杀了所有族人，用他们的血增了力量之后，打算什么？你还是要毁掉这个世界吗？”

    缨愣了一，此前满心仇恨，在杀死夜族人之后，好像把自己的仇恨也一起杀死了。

    他笑了起来，说：“以我现在的力量，可以杀了所有神族，不必再拉全世界垫背了。”

    鹿朝：“神族该受的惩罚，已经受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