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侧的椅背，几乎睡着。

    半梦半醒间，侧忽然投一暗影，书燃立即睁开睛，恰巧对上严若臻朗星似的眸。他看着她，笑了笑，球帽的帽檐加影，愈发显得眉温和，与面对外人时的煞气森森截然不同。

    接着，书燃的膝盖上被严若臻放了一件东西。她低去看，是双运动鞋，新买的，材质柔。

    书燃今早门时有些迟了，打车去的会场，忘记带更换的鞋，这会儿她还穿着漂亮却累人的系带跟鞋。

    严若臻一定是看见了她的小动作。

    书燃抱着鞋盒，心里有，对严若臻说了声谢谢。

    她用手机查了，这座商场里有个吃鱼的馆，是个网红店，碑很好。书燃说请严若臻吃鱼羹，就当抵了鞋的钱。严若臻很少拒绝书燃，这次也一样，他笑着了。

    书燃脸上粘了小小一片不知打哪飞来的羽，严若臻意识地想帮她掉，手伸去，却又顿在半空，他看到自己指腹上的薄茧，关节有些糙，手背还有被汽修零件划蹭的浅血痕。

    他明明洗过手，洗得净净，可看上去还是有一脏兮兮的质。

    就像他的人生，再如何努力，也不过是泥泞中挣扎，捉襟见肘。

    书燃只看到严若臻抬了抬手，又收回去，她有些茫然：“怎么了？”

    严若臻迅速将那些隐秘的绪整理好，浅笑着，敲了敲车前的后视镜。

    书燃探去看，用手背抹了沾到羽的地方，嘀咕着：“哪来的小东西啊，还粘……”

    了车，往电梯那边走，书燃穿着严若臻买的运动鞋，尺码合适，质也很舒服。路过划线的地方，她格似的了两，完还抬对严若臻笑，眸又清又亮，像罕见的翡翠玻璃。

    她这副开心又放松的样，严若臻看到了，几米开外，周砚浔也看到了。

    最先认书燃的，是坐在副驾那侧的沈伽霖。

    放假这段时间，周砚浔被梁陆东带着，赴了一场又一场应酬，好不容易能休息，沈伽霖又来烦他，拽他来玩击剑。

    击剑馆在商场附近，那边车位太张，实在不好停，周砚浔在商场的地库找了个位置。

    车停好，手机上来两条新消息，周砚浔一手夹烟，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拇指动屏幕，翻看着。

    沈伽霖忽然拍了他的肩膀，说：“浔哥，你看——”

    周砚浔闻声抬眸，那一瞬，透过车前的风挡，刚好看到书燃仰脸微笑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