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明天就把我删掉？”照影用一他自以为很凶的姿态瞪着我，可是我只看到他睛已经红了。

    他或许真的喝多了，绪越来越激动，开始说一些没逻辑的话，也渐渐控制不住声量。我注意到周围已经有几个客人往这边看过来，于是在他一次胡言语之前，我捂住了他的嘴，用肩膀撞开旁边的一扇门。

    里面是一个普通的包厢，很暗，没有开灯。我先确认了一房间里没有别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我背靠着门板，而照影站在我面前，摇摇晃晃地往我上倒过来。

    我伸手抵住他两边肩膀，叫他：“照影？”

    他不说话，只一瞬不瞬地看着我，这里光线太暗了，让他漂亮的眸变成了背的、幽的井。

    “这件事，我确实应该向你歉。”我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向一个喝醉的人一本正经地说这些，“当时删你好友是因为、是因为我觉得我们都太沉浸在角里了，我们需要分开一段时间，分清楚有些东西是角之间，不是我们本人的。”

    照影几乎是立刻接上我的话，语气咄咄人：“那你分清了吗？”

    我不想回答，试图岔开话题：“有人来接你吗？”

    “杀青那天，吃完散伙饭你就走了。”照影的发型全了，他皱着眉，抬起手很随意地把发往后面梳，“我回去收行李，后来了一小雨，他们说彩虹了，我就去拍了发给你。想了很久要和你说什么，发去以后发现，我们不是好友了。”

    “……对不起。”我的力气和我的底气一样越来越少，直至没有，抵住照影肩膀的双手也慢慢收回来。

    照影脱力似的倒我怀里，他的侧脸贴着我的颈窝，饮过酒的得发。他靠着我，断断续续地说话：“我想，没关系的，宣传期肯定，还能见面，可是这次，你再把我删了，就见不了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