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到一半，外面传来敲门声。我以为是客房服务之类的，就没理。可是它敲得特别急，也没有要停来的意思。我只好吼了一声“等一”，然后匆匆冲掉上的泡沫，披了件浴袍就去开门。

    从猫里看了一，是照影。我边开门边打趣他：“你不会刚回来吧，我等得都谢了。”

    比起走门，照影更像是“闯”了来。我闻到他上很重的酒气，还没来得及把门关好，就被他扣住手腕一把拉了房间里。

    “你会游泳吧？”他哑着嗓开。

    这问题没没脑的，是因为我今天在上乐园玩得太好了吗？

    好像并不需要我的回答，因为他没有留间隙直接说去：“你会游泳，你那次不是在练游泳。”

    我脑里空白了一秒钟，心脏好像被住，一没有来由的恐惧从我浑上每个孔里渗了来。我好像已经猜到他接来要说的话了，但是我来不及阻止。

    照影的神里写满了不可置信，声音也有些颤抖：“你在为他……自杀。”他甚至没用疑问句，更像是某审判。

    我被揭穿了。

    我心一直知但不肯承认，在过去的很一段时间里我确实在逃避照影，更准确地说应该是逃避当时的自己。我像被打碎过又重组，我不齿也痛恨着那个破碎的自己。照影是唯一见过“那个我”的人，我总是天真地觉得，和他保持距离就能和“那个我”保持距离。

    我仿佛被扯遮羞布，一瞬间衣不蔽、手足无措，低看着我自己，它里面还是碎的，它只是假装拼起来了。